谢思濯牵着谢小猫的手进屋,谢嘉淮的老婆蒋芷瑶正和女儿谢意筠在花园里品着下午茶,吃点心。
谢意筠比小猫大几岁,已经上幼儿园了,不过性格内向认生,对家里人并不亲近。刚刚爷爷谢思濯邀请她一块儿去田边玩儿,她扭扭捏捏不乐意去,非得要跟在妈妈身边。
看到谢思濯和谢小猫爷孙俩这般亲密,蒋芷瑶心里有点不舒服,一个劲儿推搡女儿,让她去和爷爷问好,跟爷爷说话。
谢意筠就是怕羞不肯去。
谢思濯让孩子坐在他的办公桌边,拿出了自己所有珍藏的古董小玩意儿让她玩,小朋友对这些东西都不感兴趣,伸手去抓桌上的风水摆件玉兔沉香木——
“兔兔,兔兔…”
这沉香木是定风水的,轻易不能挪动,谢小猫伸手去抓,没抓牢,沉香兔就掉在了地上。
“兔兔掉了,耶耶。”
所有人的心都悬了起来,毕竟谢思濯是最信风水的,家里有不少镇宅的器物,平时佣人擦拭都要倍加小心,不能挪动分毫。
这下可好,谢小猫直接将这风水沉香兔给摔了,老爷子还不震怒啊!
蒋芷瑶眼底有几分得色,想着这下子,可有她好受的了。
要知道,下午谢意筠不小心碰到了门口的貔貅像,老爷子脸色都沉了好半天呢。
然而令她意外的是,谢思濯捡起了沉香兔,看到怀里的小朋友还一个劲儿伸手去够,似乎很感兴趣的样子,他居然笑着将兔子塞到了她手里,让她随便玩儿。
谢小猫举着沉香兔挥舞着:“兔兔,兔兔。”
“小猫,不要乱碰爷爷的东西。”林以微及时出言阻止。
谢思濯却摆了摆手:“无妨无妨,她喜欢就给她玩儿,小孩子嘛,又不是什么要紧东西。”
就连周围佣人都隐隐变了脸色。
老爷子的迷信都被这小孙女治好啦?
天知道他多信风水这一套,那是半点马虎不得的啊。
也是奇了怪,分明最不受待见的三少爷,他的女儿,居然这么得老爷子的喜欢。
蒋芷瑶心里不是滋味,推了推自己的女儿谢意筠,让她也去跟爷爷亲近亲近。
但她躲在妈妈身后,就是不去。
“你这孩子,让你去跟爷爷说说话,你也不常回来,跟爷爷聊聊天又怎么了!快去!”
谢意筠倒也不是不喜欢爷爷,只是性格内向,胆子又小,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看到爷爷那威严的模样就害怕。
她拘束地低着头,挪着小碎步走过去,走了半路又赶紧折返回来,躲回了妈妈身边。
谢嘉淮气得不行,责骂女儿:“这么小家子气,平时我们都白教你了!每个月花大几百万让你上贵族幼儿园也白上了?”
林以微暗暗心惊,低声对谢薄说:“我去,几百万一个月的幼儿园,是什么幼儿园。”
谢薄:“我也没念过。”
林以微:“我也想变成小朋友去上上看。”
谢薄:“一起?我要当你同桌。”
谢思濯自然一眼就看出了儿子儿媳心里的小九九,面上笑容淡了些,沉声说:“尊重孩子的性格,别勉强她,只要她自己觉得轻松自在就好了,别在我面前骂小孩。”
谢嘉淮听父亲这样说,也只好讪讪地作罢了。
其实,谢思濯也不是偏爱谢小猫,不喜欢谢意筠。
都是家里的孩子,又都还小,甚至谢意筠于他而言还更亲些,怎么可能不喜欢。
只是他不想勉强家里任何一个孩子做他们不喜欢的事情,难得过来一趟,他希望孩子们都能开开心心,自自在在的,比什么都强。
非得要逼着孩子跟他亲热,谢思濯可做不来这样的长辈。
不过谢小猫就是这种外向性格,别说不常见面的爷爷了,就算是冷斯溱那样一位不苟言笑的冰山舅姥爷,全家小孩都怕他,唯独谢小猫,能亲亲热热像个挂件儿似的,挂他身上死活不肯下来呢。
她现在可是冷家的掌上明珠,便是从来不爱小孩的冷银珠,见了小猫都是爱不释手,亲个没完。
饭后,林以微去花园里透气,无意间听到谢嘉淮和他老婆在廊下聊天说闲话——
“不知道那个冷宝珠怎么教小孩的,半大个小孩儿,幼儿园都还没上呢,心机这么深,贴着老爷子一个劲儿讨好。我们意筠就不一样了,那是真正矜持的淑女范儿,不像那小家伙儿,一脸谄媚相。”
“有什么样的爸,就有什么样的孩子不是,当初老三也是这样,最会拍马屁,说些漂亮话哄着老爷子,一心谋夺家产。”
谢嘉淮不屑地说,“不过老爷子心里跟明镜似的,这些年虽然用他,也没有真的把他放在心上,当年池家出事,不也说弃就弃了,要这事儿发生在我和老二身上,老爷子能轻易舍弃吗?”
“但结婚之后,感觉老爷子对他态度变了很多,尤其是这个谢小猫,真的太会讨老爷子欢心了。”
“放心,私生子总是私生子,连名字都没改,老爷子就是利用他,等着看将来的遗嘱吧,他不会比我跟老二拿得多。”
“我看不一定。”蒋芷瑶抱着手臂,不满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