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男学生和颜浠不是一个学院,又都身高腿长,过了转弯就拉开了距离。
颜浠眉头紧皱,看来学校里也出现了感染者,病毒很可能像他哥说的那样,已经在全球范围内蔓延。
进校门的时颜浠还打算和系主任请假后,将病毒感染和同住学姐的事情一并细说,再报警。有学姐这个例子,系主任肯定会重视感染,后续的事情完全可以交给学校和警
方处理。
可是听了几个男学生的对话,颜浠犹豫了。
很明显有‘某股势力’在禁止‘病毒一说’的扩散,如果她把同住学姐的事情说出去,会不会也像那个研究生一样被带走。
颜浠心里没底,她是担心大家对这种病毒毫无防备,可她也没傻到拿自己去冒险。
若是那股禁止病毒说法扩散的势力属于国家,仅是为了避免民众恐慌,搞出更大的乱子,那研究生应该只是被暂时看管起来;若是那股势力不属于国家,还说不准他会遭
遇什么可怕的事情。
颜浠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心里会生出这种猜测,只是某种不可言说的直觉告诉她,事情并不单纯。
蹙着眉颜浠边思索着,边径直走向系主任的办公室。
这位系主任也算是个奇葩,每天七点必定会到办公室,堪称风雨无阻。所以人送绰号——老七点。
颜浠出来的早,以为还要再等一会儿,那位系主任才会来,可还没到办公室门口就听见老七点中气十足的吼声,接着一个男学生从他办公室跑出来,差点和颜浠撞上。
对方一脸惊恐,只是瞥了眼颜浠,就狂奔着离开。
如果不是办公室的大门刚好开着,颜浠看到里面除了绰号老七点的系主任别无他人,还真以为那同学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老七点自然也看到了颜浠,皱着眉道:“别告诉我你也是来请假回家的,就是个流感,这传的跟世界末日似的,还咬人的怪物…一天天的胡说八道。”
说着他瞥见颜浠手里的棒球棍,越发生气道:“颜浠,你这拎着个棒球棍干嘛呀,是看老师还是同学像怪物!我跟你说,你这样对谣言盲目信任,是会出大问题的!”
颜浠见他越说越气,忙扯谎道:“主任您误会了,这是我跟同学借的,约好了一
会儿就还给人家。”
老七点听了气到要拍桌子的手又缓缓放下,指了指颜浠的背包:“那你背着个大包又要做什么?”
颜浠叹了口气,解释道:“昨天我接到电话,说我哥他、他出事了…我想先请一周假…”
想到生死不知的颜泽,颜浠立时就红了眼圈儿,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掉。
老七点今天十分烦躁,莫名的就想发脾气摔东西,可见平日乖巧的好学生哭成这样,又记起颜浠父母双亡,于是他忍着怒气道:“行了行了,别哭了…我最多给你五天假
。再多了可不行…”
颜浠抹了把眼泪,忙鞠躬道:“谢谢主任!”
老七点皱着眉,敲着脑袋费力想了一会儿才道:“最近咱们学院要打疫苗,不过轮到咱们系估计得后天。我给你写个条子,一会儿你先去把疫苗打了。”
说着他撕了半张白纸,边写条子边说:“咱们市属于流感高发区,为了控制疫情已经被半封锁了。
你打完疫苗会得到个带编码的检疫手环,别忘了把检疫手环带上,否则无论是火车、飞机你有票也上不去。
还有徐教授那里,有个交换生的名额,你可以…”
老七点话还没说完,鼻腔就传来股热热痒痒的感觉,当即住了口。一滴红褐色的血珠从他鼻子里面滚落下来,滴在白纸边缘处,格外鲜明。
颜浠目光落在那滴的血珠上,握着棒球棍的手越发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