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风拖着那白衣武者,到了颇远之处,将其扔在地上,询问了片刻,然后又将其拖回到了青骢马附近,封掉其内力运行,扔在骏马脚下。
以这异兽的蛮力,没有了内力的武者,绝不是它的对手。
复又带着那重伤的黑衣武者离去,按照原本问题盘问,或是因为渴求那一线生机,原本颇为嚣张的黑衣武者此时却极为乖巧,恨不得将自己所知道东西全部都告诉王安风。
问完了最后一个问题,那黑衣武者咽了口唾沫,血腥味道扩撒到了整个口腔。
抬头看向少年。
此时正逆着光,只能看得到大致轮廓,以及那一柄木剑,心中畏惧,下意识双手撑着地面朝后挪了下,口中无齿,含糊不清地道:
“你说过,实话实说,会放我们走。”
王安风抬眸看他,微微颔首,手中木剑反手负在了背后。
那黑衣武者心中微松,继而浮现怨毒之色,正在此时,少年脚尖轻挑,一节树枝弹起,黑衣武者视线下意识顺着那节树枝而起,突然呼吸一滞。
逆着阳光,却似有一道幽光闪过,继而喉咙一痛,便再无知觉。
少年斜持木枝,缓步踏出。
丝丝血线在木枝上汇聚,滴答在地面。
那白衣武者在外头正等得心中惴惴不安,便看着王安风走出,面色先是浮现讨好之色,继而便看到了那染血的树枝,神色骤变,本能要逃,却身受重伤,难以行动,只能不甘怨毒地看着少年,沙哑道:
“你说,你不杀我们!”
王安风身法展开,宛如一道游鸿,右手持拿木枝,左手按在尾端,闪电般出现在了那男子身前,雷霆从木枝之上闪过,瞬间精气神凝聚,一招刺出,凌厉之处令那男子呼吸不由一滞,脑海之中却突然冒出了一个名字来,双目浮现惊恐之色。
木枝如剑,直接刺入喉咙,似乎是再承受不住内力灌注,中途碎裂。
那白衣男子重伤未死,看着少年,双目瞪大。
“意……难……”
木剑再起,斩过喉咙,将其最后一丝生机断绝。
自始至终,王安风都不曾对他们有过一句解释。
收剑入鞘,少年跃身上马,轻喝一声,骏马长嘶声中调转了方向,朝着北方的扶风关城而去,神色沉凝,无有丝毫放松。
这两个人也不过是幕后人手里的刀剑,知道的东西少得可怜。不要说幕后是谁在指使他们,就连自己所处的势力组织都不甚明了,只知道跟着自己的领头人。
杀人还是劫掠。
杀谁,抢谁?
全部听头领命令。
这一次,他们的目标是扶风学宫派往青锋解的祝寿队伍,留活口,如果不是忌惮队伍中的宫玉,恐怕早已经出手。
而即便是有宫玉在的情况下,修为七品的头领依旧带着两个八品和剩余的九品武者远远跟在队伍后头,贼心不死,对于离开队伍,资料之中明言未到九品的王安风,派出了两位九品武者前来已经算得上慎重。
少年面如沉湖,脑海中对这件事情究竟因何而起,已经有了猜测。
心有怒意杀机,却被克制。
为今之计,应当先通知宫玉前辈,以防不测。
“驾!”
轻喝一声,青骢马速度再提,于官道上留下了一路烟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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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风关城。
一只银羽飞鹰盘旋数周,敛翅,如箭矢一般笔直下落到了一处院落当中,双翅一震,飞在低空,一名身材枯瘦的中年男人面上浮现笑意,嘴里打个呼哨,那鹰落在他右臂皮套上面,亲昵地蹭了蹭他的下巴,引得一阵轻笑。
那中年男人左手调弄了下飞鹰,嘴中发出尖锐短促的声音,飞鹰按照训练做出回应,片刻之后,那男人面色变得有些沉凝,从腰间布兜里拎出一块鲜肉,抛在空中,任由飞鹰啄食,自己则是转身入了屋子。
屋子里坐着一个黑衣男子,面目古拙,额上一片靛蓝,望之不似人形。
中年人快步走到其身边,垂首敛目,低声道:
“大哥,失手了。”
声音微顿,复又道:
“他们两个,没能活下来。”
古拙男子双眼微微动了动,看向旁边这面目恭敬的手下。
后者的武功虽然只是勉强九品,但是少年时候曾有奇遇,救下了一对银羽飞鹰,彼此一同长大,异兽通人性,能以双鹰为耳目,通过银羽飞鹰确认目标的位置和大致行为。
既然他说失手,那边是没差。
心中没有半点波动,嘴唇动了动,沙哑道:
“没能活下来……看来情报有误。”
“另一只飞鹰已经追上了?”
中年男子恭敬俯身,道:
“一去一归,那小子的踪迹仍在掌握。”
“正直冲着关城而来。”
古拙男子颔首,道:
“扶风一行人仍旧在这关城,想必就是等着这藏书守。”
“他们暂且用不着飞鹰监视。”
“另一只也放出去。”
中年男子微怔。
这段时间他们一直是以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