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那位神武府主,做下了那般大的事情之后,就在西域失踪了?”
旁有一憨厚青年只顾着埋头大吃,听到这话却抬起头来,一边嚼一边说:“是这么一回事,不少打算去见见这位新晋的高手,却一直都没有半点的消息,恐怕,是真陷进去了。”
青年笑问道:“哦?陷进去了?这又如何说?”
憨厚男子道:
“神武府主,曾经用军阵杀了江南道的江东大侠,那个江东大侠虽然传言他是用了左道手法,才勉强成了宗师吧,可气机澎湃,也不差什么了。”
“顶级铁军,杀得死宗师不是空话的。”
“那坻川铁骑铁定了比才组建起来的神武府厉害,神武府主硬硬拼杀了一次,实在是有些冲动了,结果你看,现在他自己也陷入了军阵,虽然厮杀而出,杀了三千骑,但是绝对受了重伤。”
“那伤势,恐怕都能重到足够让他陷在西域里的程度了,哎呀,所以说他不明白啊,这种事情,定然是触了匈奴那边的利益,其他不说,就只是坻川的人,就肯定咬了牙要他的性命了。”
先前手持白玉扇的青年风济似颇为赞同,道:
“这话说得对,所以说,君子不立于危堂之下,可见神武府主武功是好,筹谋还是差了些的,只靠着个人武功还是不行,要报效家国,还是得要看胸腹中的韬略啊,只是武力,不过莽夫,又和那匈奴有什么区别?”
“真正的俊杰,怀中要有雄兵百万,上阵杀敌,无坚不摧,可也要下马写得了文章,更要识得这风花雪月的妙处。”
“可惜,可惜。”
“他如此莽撞,定然会令两国的关系紧绷起来,天下安宁二十余年,若是边境再启战端,便是误国了,要害的不少将士殒命。”
憨厚青年点了点头,道:
“说来西域三十六国,虽然比不得我大秦,但是江湖中人从来不讲究什么道理的,那里有不少的高手,匈奴人拿出金子和好看的女人,肯定有人会冒着他重伤的风险,去试试这位神武府主的成色如何。”
“他就是再强,也不过只是一个人了,成了就是有钱有名的好事情了。”
“现在这个世道,绝世高手里头匈族和我们一样,都占了差不多四成的名字,高手也很不少了。”
风济手中的折扇不再拍动,道:
“可是这样的事情,能惊动地了绝世吗?”
“很难,但是绝世之下的高手,恐怕绝不会少,一线之下,也是重重危机困局了,对了,明远,你不说点什么吗?为何只顾着喝酒?”
旁边坐着个面容白皙,眉目冷峻的青年,一身黑衣劲装,只顾喝酒,闻言道:
“说什么?”
风济笑道:
“还问说什么,你不是暗中倾慕栖梧殿下吗?那位神武府主,咱们都知道,陛下当年可是有意要将殿下许配给那人的。”
“他若是战死在那里,岂不是恰好遂了愿?”
武明远喝了口酒,道:
“虽然,但那毕竟是我大秦的武者。”
风济怔了下,摇头:
“这个时候,你就不要说大秦北疆了。”
“我总觉得,王安风这一次怕是死定了……”
楼上正有一名黑衣剑客正往下走,那仿佛芍药醉卧的美人掌柜一下精神起来,懒整云鬓,笑意吟吟地迎了上去,那剑客则颇为守礼,进退有度,一直听到这里的交谈,动作才顿了顿,旋即直接大步过来。
风济正说着,听到脚步声音,转过头去看,见到是个不认得的年轻人,收敛了话头,点了点头,客气道:
“不知这位少侠是……”
黑衣剑客神色平静,道:
“你们说,王安风?”
风济摇了摇折扇,微笑道:“原来如此,少侠偷听了些什么罢,不过神武府主这两日可谓是名动天京城,这天底下,多少人说,就不许我们去说吗?”
“还是说,阁下对于此事,有什么不同的看法?”
剑客言简意赅,道:“王安风不会输。”
风济虽然看去温和,实则也是一等一纨绔出身,当下心有不愉,笑眯眯道:“哦?果是高见。”
“既然如此有兴趣,那尊下可要与我对赌一下?若是我输了,金银珠宝,任你挑选,如何?在下家中,亦算是薄有余财了。”
“不必。”
风济道:“哦,那你是不赌了?”
剑客回答:“赌,但是只是为了证明你是错的。”
风济笑意逐渐消失,看着眼前衣着朴素的剑客,后者的背后背负了两柄剑,腰间还另有一柄,明明背后其中一柄长剑锋芒更甚些,但是从三柄剑的剑柄痕迹来看,倒是腰间那把剑更常使用,从衣着气度上,识得是个江湖人,心下略有些许轻视,随口道:
“那好,你若输了,将手臂留下。”
他本是故意开口,欲要识其知难而退,剑客的回答却并不犹豫。
“好。”
风济怔了下,神色终于郑重了些,看着前面的青年,道:
“你叫做什么?”
剑客开口说完,便即转身离去,那名风姿秀美的掌柜一直将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