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快,下来上我家吃饭。”
村里人把车团团围住,宗继笑着跟他们聊了几句:“不去了,大娘做好了饭在家等我们呢。”
“我就说今天怎么没见着秀芬。”杨大婶放开扒着车窗的手,“那你们赶紧回去吃饭吧,空了来家里啊。”
孙大娘早做好了饭在堂屋门口等着,听到车从院子外面开进来的声音立马就迎了过来。
齐重焰照例提着大包小包,在孙大娘的念叨中放进里屋。
“饿了吧,快来吃饭。”孙大娘揭开桌上的锅盖,摆上三双碗筷。
宗继跟齐重焰进厨房洗了手,然后围着桌子坐下。
“对了小继,前两天村里有干部来做了房屋统计,说你们这是危房。”孙大娘说着叹了口气,几十年的老房子了,墙面都是泥胚子做的,村里都拆得差不多了,就剩一两户,“你是怎么打算的,要拆了重建吗?”
宗继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齐重焰看得心里抽了一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可以不拆吗?”宗继的嗓音发涩,眼里带着祈求。
这座房子承载了他和宗奶奶所有的记忆,他在此度过了前十八年的时光,充满了他生活过的痕迹。
宗继还记得自己在墙上画的身高线,还记得夏天大雨蚂蚁从屋檐下爬过,记得漏水的厨房,记得,宗奶奶穿的青布衣裳。
“可以不拆,但是时间久了恐怕会垮。”孙大娘心里也不是滋味,“要是不想拆,你明天就去把要的东西都拿出来吧。”
“好。”宗继低低地应了一声,放下手里的筷子,“我吃饱了。”
一碗饭吃了不到一半,宗继彻底没了胃口,孙大娘劝他再多吃点,宗继摇摇头,走到院子里。
“哎,怪我,不该在吃饭的时候提这事的。”好好的一桌饭,谁都没心情吃了。
“大娘,我去看看小继。”齐重焰起身追着宗继出去。
宗继摸着黑走到隔壁,齐重焰担心他摔倒,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帮他照亮前方的路。
门上挂着锁,宗继没有拿钥匙,他站在门口看了一会,转身埋在齐重焰的怀里哭得毫无声息。
“齐哥,我不想拆。”
温热的泪水沾湿了齐重焰的衣襟,齐重焰抱着宗继:“那就不拆,我们想办法找人把房子做一下加固。”
齐重焰为宗继想出了解决方法,反正也不住人,只需要保证房子不塌就行。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他们还是要把房子里比较重要的东西拿出来。
次日天亮,宗继拿钥匙开了隔壁的大门,取下了宗奶奶的遗像,对他而言这是最重要的东西。
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宗继手上仍然只有宗奶奶的遗像,其他东西他不准备带走。
“等等。”齐重焰让宗继先不要锁门,他进了宗继住的那间屋子,抬起手将上面的奖状一张张地揭了下来,“这可是你从小到大的荣誉记录。”
宗继愣了一下,然后跟着一起揭了起来。
他从幼儿园起就不断地往家里拿奖状,最底下的那张贴了快有十六年了,在浆糊的作用下和墙面融为了一体,根本撕不下来。
实在撕不下来的齐重焰没有勉强,因为要想完整地取下来势必要破坏墙面,还是算了。
取下来的奖状被两人带回了京市,宗奶奶的遗像则挂到了孙大娘家的堂屋,方便她逢年过节帮忙祭拜。
此时离进组只剩不到一个星期,宗继抓紧时间为圣凡拍摄了最后一组秋冬宣传片。
于洋为他谈下了G家的代言,G家是比圣凡更高一级的奢侈服装品牌,因为有政策明文规定艺人不能同时代言竞品品牌,所G家的官宣需要等宗继跟圣凡的合约结束之后。
约尔克为此遗憾了许久,他当初该和宗继多签几年的代言协议的。
六月三十,宗继和齐重焰飞到了久违的冀北,随着他们的到来,《春夜》剧组正式启动。
宗继入住的楼层在齐重焰下一层,要不是现在没到曝光两人恋情的时候,齐重焰必定会让宗继和他一起住顶楼。
《春夜》的开机仪式举行得十分低调,现场没有媒体,也没有网络官宣,但世上没有不透光的墙,外界仍然知道了齐重焰新电影开拍的消息。
“听说齐导的新戏开机了,主角是谁有人知道吗?”
“什么?开机了?意思是再过一两年我就有望看到齐导的新电影了吗?”
“两年多了,齐导终于又要拍新戏了。”
“所以主角到底是谁啊?”
“我去扒了一圈,有可能的那几个都没档期。”
“小道消息,主角是那位艺考第一。”
现在提起艺考第一,网友们除了宗继不做他想。
宗继后援会的群里,于洋收到许多人的艾特,都在向他求证网上的传言是不是真的,为了不给宗继招黑,在没有官宣之前北极星们都没有参与外面的宣扬。
于洋没有正面回复,说等剧组官宣就知道了。他也不清楚齐重焰打的什么主意,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