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儿茶,期间还被景浩元的“咸猪手”揩了好几次油,一盏茶后他借口出恭,终于把狗皮膏药似的景浩元甩了独自出来。
他目标明确,径直沿山路走到后山通往山顶的石阶下,正欲上山,可刚上石阶走了没几步,就被一个急匆匆从上面下来的道士拦下。
道士挡在白锦扶面前,行礼道:“抱歉施主,今日山上有事,谢绝迎客,请施主见谅。”
白锦扶抬头朝山顶上观察了两眼,亏得这具身体视力好,被他发现山顶的大门外面,似乎站着许多好像是侍卫打扮的人,看这架势,怕是有位大人物上了山。
白锦扶明白现在不是该好奇的时候,于是不露声色地收回视线,点了点头,“好,那我这就回去。”
他沿原路往回走,还没走到半山腰,又遇上了来寻他的言瑞,“公子,您怎么出个恭跑这儿来了,让小的好找。”
白锦扶见言瑞一副心急火燎的样,不慌不忙地问:“怎么了?这么着急找我。”
言瑞气喘吁吁地道:“是这样,皇长孙殿下不知怎的突然也来了莲华观,闲杂人等都得避让,所以咱们宁安侯府的人都得提前回去了。”
白锦扶右眼皮一跳,皇长孙也来了?
言瑞说着说着,忽然往白锦扶身后东张西望起来,好像在找什么,“对了公子,我刚刚来找你的路上好像看见陆棠了,你瞧见了吗?”
白锦扶奇道:“陆棠?他不是一直都跟着侯爷?”
言瑞挠了挠后脑勺,不确定地道:“我刚才一路过来,远远看见一个人的背影好像是他,不过现在想想咱们侯爷今日也没来啊,陆棠又怎么会在这里,那兴许是我看错了吧。”
“走吧,回去了。”白锦扶表面上不在意,心里却在盘算。
山顶上有一个不知名大人物在,山下又突然来了皇长孙,如果言瑞没认错人的话,那怕是景彧此时人应该也在莲华观里……
今天是什么日子,小小一个莲华观居然这么热闹。
白锦扶悄悄攥紧了藏在袖子里的手,暗暗兴奋起来,他就知道,今天这趟,不会白来。
白锦扶跟着言瑞慢吞吞地往回走,迎面碰上了迟迟等不到白锦扶回来,急着来寻他的景浩元。
“快走快走!”景浩元一脸的不爽,直接上手拉过白锦扶的手臂快步往前走,边走边抱怨道,“今天也不知道吹的什么风,先是皇长孙来了,没一会儿,烈王也来了,这俩叔侄一向势同水火,见了面指不定要闹出什么来,咱们赶紧回去可别被殃及池鱼。”
白锦扶听到五皇子烈王也来了后,更加笃定内心的猜测。
好啊,他本来只是想找住在山上的那个人,没想到今天撞了大运,一个两个都给他碰上了。
连老天爷都在帮他,他又怎么好不凑这番热闹?
他回头朝莲华山顶上望了眼,眸光晦暗闪烁不明,忽然停下脚步用力甩开了景浩元的手。
景浩元倏地手里一空,也跟着停下,莫名其妙地回头看向白锦扶,问:“怎么了?”
白锦扶不紧不慢地理了理衣袖,“二爷方才在喝茶的时候,和我说的那些话当真吗?”
景浩元一愣,迅速回忆了一下刚才自己说过什么,好像说了一些暗示白锦扶自己对他有意的话,难不成,白锦扶是心动了?当即大喜道:“自然当真,比真金还真!白兄,我……”
他还想说什么,余光瞥到言瑞还在一旁立着,于是咳嗽了声指指言瑞道:“你,先去跟太夫人说一下,说我和白公子有点事要过会儿下山,让她们先回府,给我们留辆马车就行。”
言瑞犹豫地看了看白锦扶,见白锦扶点了头,只能先行去通知宁安侯府的其他人。
等言瑞一走远,景浩元东张西望观察了下见四周没人,伸手揽过白锦扶的肩将人带到一处偏僻墙角,两眼放光地盯着白锦扶,压低声音急切地表明心迹:“好兄弟,我自昨日见了你之后,魂便丢在了你身上,一晚上辗转反侧想的都是你!你别看我是什么侯府公子,也就是投了个好胎生在侯府,但看遍京城我还从来没见过生得像你这般的人物,和你一比,我就是那泥猪癞狗!我是真心想同你结交,只盼能有和阿扶你抵足而眠、耳鬓交接的机会,那就是让我立刻死了也快活!”
白锦扶默默听着,心里冷笑,不知该夸景浩元哄人的手段了得,还是该说他有自知之明。
他微微侧身避开了景浩元的手,墨睫低垂,扯起唇要笑不笑地说:“谁不知道二爷是风月场里的常客,这番话怕是对许多人都讲过吧?您是宁安侯府的二爷,可我不同,我在京城举目无亲,能借住在侯府全凭侯爷对我的关照,若让侯爷知道我们之间不清不楚,你是他亲弟弟,他自然不会拿你怎么样,但却一定会以为我是那种轻浮浪荡勾引他弟弟的人,到时倘若侯爷执意要将我赶出侯府,二爷难不成还会同我一道浪迹天涯?”
景浩元急着把白锦扶哄到手,举起右手对天发誓道:“你放心,只要你答应同我好,我必不会让你受委屈!若是有违诺言,就罚我这辈子不得善终!”
这种誓言,景浩元早就对不知道多少人说过,说起来早就毫无心理负担,张口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