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2 / 3)

个男子,且又向来规谨端正,辛野裳着实有点胆怯。

容均天的目光转动,早看出她戛然而止的动作:“怎么了?”

“呃,”辛野裳支吾,终于还是把手讪讪地放了下来,“没什么。”

容均天却宽容地淡淡道:“你要是还肯叫我一声‘哥哥’,便是不把我当陌生之人,我自然愿意把你当作……”

话未说完,马车突然颠簸了一下,辛野裳只顾听他说话,被晃得一摇。

容均天忙张开手臂将她护住,辛野裳便撞在他的肩头。

正在此刻,外头马蹄声响,不多时,有人来至车外,道:“世子!西都使者在前拦路。”

容均天有些愕然,扶她坐正,转身问道:“确实是西都来使?”

车外的侍从道:“正是。”

容均天皱眉:“知道了。我即刻便去。”

侍从先去通报,容均天便对辛野裳道:“没想到他们来的这样之快,你家里重光他们还未来接,你且暂时留在车上,等他们来到再说。”

看着容均天要下车,辛野裳道:“世子哥哥,小心应酬。”

容均天蓦地回首,四目相对,他竟微微地笑了笑:“竟让你这小丫头担心我了?不过……”

转身之时,他仿佛自言自语般轻声道:“方才有那么一霎……几乎以为是、时晴还……”

辛野裳看着他掩去一丝悒郁,纵身跃出车中,心狠狠地疼了疼。

容时晴出事,连她都痛心彻骨,何况容均天向来宠爱妹妹,可他却得掩下悲伤,振作精神,因为还有整个襄城亟待他的谋划支撑。

此时此刻,车中的辛野裳突然想起容时晴那天晚上跟自己说的话,“我一个女子,又不能上阵杀敌,这是我能为哥哥做的唯一的事了。”

当时辛野裳还并未感同深受,直到这会儿,她很想帮着容均天做点什么,不管是什么都行。

从怀中把之前藏起的那张纸重新拿了出来,辛野裳仔细又看了会儿,从字迹转到男子的眉眼,到底看不出什么,“东……东……”

她念了几声,直到望见男子的长冠上镶嵌的那三足金乌,她猛然震动,想起容时晴在提到这个的时候曾说过:“东平!”

脱口而出,辛野裳仔仔细细看向那两个字:不错,这应该是“东平”,但为何要留这么两个字?尤其是在那样生死悬命的时候?除非,这是比性命还重要的,比如……

当今天下,东平皇朝雄踞中原,统领北方,而西川跟南越,在西南地界,平分秋色。

但这局面也非一成不变的,前两年,东平皇朝派了派兵南下,意欲先攻西川后拿南越,一统天下,当时西川跟南越联手对敌,才总算让东平无功而返。

但东平皇族野心勃勃,迟早还会卷土重来,但西川内部,国主昏庸,内忧已现。

比如这次针对襄城,若襄城不献郡女,引发战事,对于东平皇族而言,自然是河蚌相争,渔翁得利。

辛野裳紧握那张图,如今她在意的已经不是图上男子,而是那两个字,莫非刺杀容时晴的便是东平的细作,想要以此为契机,挑起西川内乱?

容均天策马上前,迎接西都使者。

那来使正是国主身边近侍秦兴,一向深得重用,在西都出入宫中,人人谄媚,如今见了容均天,他竟并不下马,只问道:“世子这是要回城?”

容均天身后几名侍从见状,各自动怒,容世子面不改色:“不知大人来的如此之快,有失迎迓,不如进城细说。”

“不必,”秦兴摆摆手道:“不知郡主何在,为何不来相见?”

容均天眉头皱起:“小妹……偶感风寒,于庄内养病,容改日再见。”

秦兴啧了声,哼道:“世子何必如此,方才本使已打听清楚,郡主是跟世子同行的。我虽在西都,常闻郡主秀外慧中之名,既然今日相遇,又有什么不能见的?还是说,世子另有打算?”

这话里,已经藏着骄横要挟之意了。

容均天还未开口,他身后一名校尉挺身暴喝道:“你阴阳怪气的是什么意思?跟我家世子说话,还敢不下马!你好大的架子,莫非把襄城也当你们西都了么!”

秦兴吓了一跳,他的那匹马也跟着窜了两下,几乎把他颠落地上,两边众人急忙上前,七手八脚地救护。

秦兴滑落马背,给众人围在中间,怒道:“你是何人,敢对我无礼!”

容均天已经将那将校拦住,向着秦兴行礼道:“大人莫要见怪,此人乃是襄城武官,一向鲁莽……”

“我看他分明是不把本官放在眼里,哼,襄城难道不是西川之地?还是你想反叛?”秦兴不由分说,指着道:“还不给我把他拿下!”

若不是容均天压着,他身后那些侍从武官早就按捺不住了,如今见秦兴越发气焰嚣张,众人也都激愤起来,正在这不可开交的时候,只听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发生了何事,如此喧闹。”

暴躁的武将们顿时鸦默雀静,有人退开,中间一个娇小玲珑的身影走前几步。

秦兴正不可一世,忽地眼前一亮。

那少女并无浓妆艳裹,通身装扮甚至称得上素淡,站在一班彪形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