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虽然受伤,但宋昭显然伤的更重,他本没有必要保护自己。
辛野裳犹豫了会儿,又看到宋昭磨破的手,她问:“你到底是如何,难不成是什么苦肉计?”
宋昭竟又笑了:“什么苦肉计,不是你叫我务工的么?”
辛野裳定神:“罢了,既然你答应把画还给我,也不会害那婴孩,以前的事我也可以暂时地既往不咎,既然是国主让你去南越的,想必是要事在身,你也不必在这里耽搁,还是去吧。”
宋昭默然:“你不问我去南越做什么?”
辛野裳其实是想过的,闻言道:“南越无端生事,我兄长已经领命去平乱,想来国主叫你前往,跟此事脱不了干系。”
宋昭不置可否,扶着她缓步往前,果然见地上歪倒几个神像,显然已经是有了不少年岁了,神像原本的漆绘都已经斑驳掉落,不成样子。
辛野裳看着那神像模糊的眉眼,虽然已经面目全非,但神像的唇角还能看出微微上挑的痕迹。
这一幕场景似有些熟悉,就好像……是在当时濮水之战后,她醒来后的那处地方。
望着神像唇边那点神秘莫测的笑意,辛野裳心头一动,脑海中忽然闪出若干凌乱的画面。
她突然想起,就在她于东清河上被大浪卷入河底之时,她的神志一片混沌,而在所有混沌不清之中,辛野裳仿佛透过半是浑浊的水幕,看到一人。
他一袭玄色绣金线的华服,束高冠,独自端坐于阔朗萧疏的大殿之中。
面前的回纹青砖地上摆放着巨大的三足鼎青铜香炉,两侧是高大的闪烁跳跃着火焰的十三莲枝灯。
辛野裳看不清他的脸,却知道他是何人。
“阿叔!”她大叫了声,拼命向着他的方向游去。
楚直恍若不觉,只低头看着桌上一物,辛野裳用尽全力靠近,但面前始终隔着一层穿不透的水幕。
她焦急非常,奋力挣扎,终于逼近水幕边缘:“阿叔……”
辛野裳大叫了声,目光掠过楚直面上,惊鸿一瞥间,更看见他正注视着的那物——赫然竟正是那张他的自画像。
就在此时,十三莲枝灯忽然无风而动,如星星般的火点齐刷刷地向后闪去。
正出神的楚直似有所察觉,他猛地抬头看向前方!
一瞬间,两个人的目光竟好像……穿越了时空碰撞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