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能卖个好价钱……”
忽然外头传来几声响动,隔着一段距离,有人大笑道:“多亏了兄长身手出色,三拳两脚竟收拾了这头恶狼,我本想今晚上的晚饭没着落,现在好了,可以烤狼肉吃了。”
另一个粗些的嗓子道:“这畜生生得这样雄壮,在此地不知伤了多少人命,今日合该葬送在我的手里,正好三弟负伤,给她补一补岂不妥当?”
辛野裳眼珠转动,却见面前这对男女神情大变。
她淡淡然道:“我大哥杀人如麻,性格暴躁,若知道你们干这种丧尽天良之事,怕不会饶了你们性命,我劝你们快些逃吧。”
妇人正慌地拉住那男的,闻言更道:“点子有些硬,咱们快走。”
男人回身去拽那麻袋,辛野裳冷冷地:“留你们性命已是开恩,还敢把人带走?快从后门滚吧!”
男人虽有不甘,但被方才外间门的声音震慑,不敢逗留,两人飞快掂掇,竟自灰溜溜地从后门去了。
就在两人离开后,门口处人影一晃,是宋昭闪了进来,他的脸色雪白,先冲过来把辛野裳扶住:“你疯了!招惹这些人做什么?”
宋昭虽然离开,可并未走远,回来的时候隐隐听到里间门有人说话。
他何等机警,立刻知道不对,但他不会武功,那一对贼人又在辛野裳身旁,贸然出击未必能够两全。
这才故意在外制造声响,为的是故布疑阵,敲山震虎,果然奏效。
辛野裳喘了口气:“你快去看看……那麻袋里的……”
宋昭虽然一百个不愿意,还是上前解开麻布口袋,里头罩着的却是个四五岁的女孩儿,好似给吓坏了,呆呆地蹲在里头不敢动。
辛野裳屏息,又道:“还有这婴儿从方才起没有声响,不知如何。”
宋昭只得又解开襁褓,探了探鼻息,道:“多半是为了运送方便,给他服了蒙汗药,没有大碍。”
辛野裳这才跌坐回去,气道:“若非今日多有不便,岂能放他们逃走。”
宋昭正欲安抚,忽然眼神微变,他一手将那吓呆了的女童拎起,快步走到辛野裳身旁。
还未来得及交谈,便听到哈哈笑声,辛野裳转头,却见竟是那两人去而复返。
原来这两名拐子也十分狡猾,他们虽然被辛野裳跟宋昭联手吓退,但毕竟是作恶多端经验丰富的,才走不多时便反应过来。
毕竟,如果真如辛野裳所言,她同行两人乃武功高强之辈,那她大可以叫那两人进来把他们拿下,又怎会网开一面。
于是偷偷摸摸又折返回来,果然撞个正着。
那妇人双手叉腰,撒泼啐道:“好个小贱人,差点给你骗了。”
两人混迹江湖,自然看得出宋昭并不是个武功高强的人,男人得意笑道:“该是咱们口里的肉就逃不了,今晚上算是走运了。”
辛野裳一惊,又觉着自己大意了,又狠这两个贼人过于狡诈。
但虽是如此,她却毫无惧意,方才她得分神护着婴儿,如今宋昭却已经回来了。
辛野裳把婴孩往宋昭怀中一送:“你看着孩子。”又压低声音:“要见势不妙就带着孩子们先逃。”
宋昭呆若木鸡,辛野裳则强忍腿上伤疼,将他挡在身后。
望着两名贼人,辛野裳冷道:“祸福无门,惟人自召,有一线生机你们不求,非得撞回来,就莫要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如果说今日的辛野裳,还是之前在温泉山庄跟容时晴说笑无忌的少女,那她未必有胆量迎战着两个阴险卑劣的贼人。
但今日的她,经历了濮水血战,又曾在公主安排的刺客伏击之中拼死一搏,早不是当初那个没经过大风大浪的少女了。
虽然受伤,然而这么慨然一站,却自有一股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凛凛气势。
就在这会儿,外间门夜色中又有杂乱的响动,像是马蹄声,又像是有人在叫喊。
这对贼男女转头听了听,男的说道:“莫非又是故技重施?以为我们还能上当?”
妇人也道:“臭丫头,就算你插翅也难飞!”
辛野裳正要仗着胸中勇毅,跟着两人一决高下,听到外间门响动,不由疑惑。
宋昭的面上透出几分喜色,他稍微松了口气:“救兵到了。”
话音未落,只听得面前妇人突然“嗷”地惨叫:“什么东西!”她竟原地跳了起来,挥手乱打,而在她手臂上,一道绿色影子如同闪电般弹射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