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杀不能带远一点吗?就在万兽门的门口,吃错药了吗?
晁敬唉声叹气一声,他哪知道那疯女人搞什么鬼。
“几位,对不住了,有点事处理。”西海堂对在场的客人拱了拱手。
几人一起拱手,或说理解,或说请便。
西海堂大步而行,领着人出去了,另有人送客。
大步走到殿外空旷场地边缘,往台阶下一看,只见高高而上的半山腰台阶上的一处平台上,两排天玉门弟子头绑白布条站着,两排人中间停放了一具蒙着白布的尸体,显然是那位天玉门的长老。
西海堂有点头疼,不可能为个区区天玉门和天行宗翻脸,但死的这位毕竟是万兽门的客人,就被杀死在你家门口,而且杀人凶手还就在你家里,你不给个交代不行,否则传出去让天下人怎么说?
人言可畏,所谓名门正派,抬不过一个脸面。
人生在世,凡人也好,修士也罢,但凡自诩堂堂正正的,哪个还能不要点面子。
当然,臭不要脸的人也不少,可万兽门能当那臭不要脸的人吗?
这位陈长老,自己还打算晾晾再见,结果大活人变成了尸体晾在这给自己见,还真是晾晾。
此情此景,实在是让西海堂无语,早知道就早点见了,说不定人走了就没这事了。
算了!西海堂暂时也不去见下面那些天玉门弟子了,转向而去,直接去找天行宗的人要交代了。
快速赶到天行宗落脚的客院,畅行无阻,在亭台楼阁间见到了负手而立等候的杜云桑。
“杜云桑,你夫人干的好事。”西海堂人还没到,隔着老远便问罪,身后跟了一群人。
杜云桑转身,待面色阴沉的西海堂到了跟前,不疾不徐道:“什么事让西海兄如此气急败坏?”
西海堂:“你跟我装糊涂是不是?本派弟子亲眼看到你夫人带人在山门外杀了本派的客人,你难道不准备给我个交代?”
杜云桑哦了声,不以为然道:“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杀就杀了,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这是我万兽门的客人,天行宗想干什么?要不要万兽门弟子改天也在天行宗杀几个人试试?”
“你最好先搞清楚是怎么回事。”
“搞清楚,好,你最好现在就给我说清楚,人家可是抬着尸体找我要交代呢!”
“该死的东西,竟敢跑到这里拿齐京红娘的事来羞辱本座,你说该不该杀?若不是给万兽门面子,我就直接在万兽门内动手了。西海兄,你万兽门还真是没架子,什么人都能往里请,我现在怀疑是不是你万兽门故意安排来找我麻烦的。”
“话不能乱说…他真跑来拿齐京红娘的事羞辱你?”
“我没空跟你扯这个,你自己找天玉门的人问去。”
这里刚把西海堂等人打发走,又有人找上门了,这次可谓是气势汹汹。
逍遥宫、紫金洞、灵剑山的三位掌门带着人联袂来到,找杜云桑要交代。
陈庭秀归根结底是燕国的修士,虽说不是三派的人,但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三派的人,在别的地方死了也就罢了,恩恩怨怨的也说不清。关键三派掌门都在这里,陈庭秀被人杀死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算怎么回事,这是要打他们的脸吗?
自己人被杀死在眼前,一声不吭说不过去,不愿得罪天行宗也得露面要个交代,否则没办法对燕国境内效命的修士交代。
陈庭秀也算是死的光荣,燕国境内修士的死能惊动三大派掌门的人很少见,天玉门开宗立派以来也没有过这待遇。
然而杜云桑以同样的理由堵的三派掌门硬是没话说,找上门来拿齐京红娘的事来羞辱天行宗掌门,这不是找死吗?人家什么身份,你什么身份?
换了他们也不可能接受这样的事,换了他们还真有可能当场动手。
就这样,文心照也不知是不是心里有气还是怎的,故意给杜云桑惹了个不大不小的麻烦,但杜云桑出面帮她承担了,风风雨雨帮她挡了,让她任性了一把。
于是身在万兽门的天玉门弟子压力大了,几个大门派的人把他们提来提去问情况,大部分人不知情,个别知情的哪敢说出是想利用天行宗来对付牛有道,这不是公然给天玉门找麻烦嘛,回去还想不想混了?
逍遥宫等三大派的人在这里,得帮自己燕国的修士说话,也不愿搞得自己燕国修士难堪,同时也希望天玉门这边息事宁人。在三大派这边有人暗示的情况下,天玉门有人松口了,只说陈庭秀好像是为红娘的事去找了文心照。
于是杀人者无罪,天行宗没事,在三大派的帮腔下,天玉门也没事,责任全部给死人扛了,陈庭秀自己扛了,死的活该。
万兽门算是跟着倒了霉,客人死在自己这边多少有责任,为个“情理”二字,拿了一百万金币出来给天玉门,聊表歉意。
反正天玉门也不追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