诀”的灵纹颇为特殊,无论绘制在身上何处,都可以强化全身,只是对于刻画部分的增强效果会更显著一些。
在钟文绘制灵纹的时候,这支特殊灵纹笔在他体表留下了一道道银色纹路,然而每当一副完整的灵纹绘制完成,这些银色纹路便会闪烁片刻,随即消失无踪,就仿佛从未绘刻过一般,令肉眼完全无法辨别。
在之后的路程里,商行再也没有遇到过别的势力拦截,一路畅通无阻,而钟文则仿佛着了魔一般,只要一有空闲,就会拿起灵纹笔在自己身体各处写写画画,口中还念念有词,若非顾及到车上还有异性,只怕他就要脱下裤子,对自己的要害部位动手了。
初时南宫灵和上官明月等人还有些担心他脑子出了问题,后来见他虽然举止古怪,神情猥琐,交流起来却没有什么障碍,渐渐开始习惯这种行为模式,只道是他找了个“兴趣爱好”,不再关注。
如此这般,又行了三日,曾锐和鱼玄机的西岐守军大营终于出现在了眼前……
*****************************************************************在帝都以南的云津省官道上,一老一少两人正缓缓而行。
老者看上去已是耄耋之年,白发白须,身着蓝色长衫,服饰虽然算不上华贵,却也十分干净,整个人散发出一股书卷气息,看上去像是一位饱读之士。
少女大约十六七岁的年纪,生得五官端正,清秀可人,身姿婀娜,红裙飘飘。
若是钟文等人在此,便会认出这位少女,正是那天在药铺门口遭到连玉堂调戏,并为郑齐元所救的红衣女子。
两人身旁,一名家丁打扮的青年男子正推着小车,车上堆放着大包小包,竟是一副搬家模样。
“爷爷,咱们真的再也不回帝都了么?”少女娇声问道。
“爷爷年纪大了,厌烦了帝都的人心复杂。”老者抚着胡须道,“再说我早就想归隐田间,用这些年教书攒下的钱买一块田地,种种庄稼,自给自足,过两天逍遥日子,只是苦了你这丫头,却要跟我去乡间受苦。”
“爷爷,既然您攒下了些积蓄,何不购置一辆马车?”少女走得腿脚有些酸,忍不住问道。
“这……”老者脸上露出尴尬的表情,“要是买了马车,我就没钱购置田产了。”
老者虽然学富五车,在人际交往方面却有所欠缺,在帝都教书一辈子,门人无数,却只混成了这幅拮据模样,此时被孙女说到伤心处,顿觉胸闷不已。
“老头,能攒到买田的钱,也很不错了。”旁边忽然传来一个粗狂的声音,“乖乖交出来罢!”
老者与少女闻言一惊,同时转头看去,却见路旁不知何时出现了五名披甲将士,只是这些人身上的甲胄破破烂烂,东缺一片,西少一块,表面脏兮兮的毫无光泽,不似正规军人,倒像是乞丐披着盔甲,只得其形,不得其神。
“几位军爷,不知有何见教?”老者还没反应过来,兀自文绉绉地问道。
“没听清楚么?果然人老了,耳朵也不好使。”为首那名将士嘿嘿笑道,“爷让你把攒下来买地的钱交出来,给咱们花销花销。”
“这些钱是老夫教书一辈子,辛辛苦苦攒下来的积蓄,为何要平白无故交给几位?”老者的迟钝,看得一旁的孙女暗暗焦急。
“爷爷,这些人是来打劫的。”她忍不住焦声道。
“你这一大把年纪,还不如一个小丫头看得明白。”那名将士哈哈笑道,“我看女娃娃你生得怪水灵的,跟着这呆老头,也太过悲催,不如随我们一起走吧!”
此言一出,另外四人纷纷叫好,其中有一人更是走上前来,伸手去拽红衣少女衣袖,吓得她惊呼一声,连连后退,躲到那名家丁身后。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老者这才明白过来,知道遇见了穿着军装的强盗,气得满脸通红,嘴角一个劲地哆嗦。
这几人正是随着王萌攻打帝都南门不成,被钟文吓得屁滚尿流,落荒而逃的南疆军将士。
他们几个在云津省内四处躲藏,不停打探着帝都的消息,最近得知萧家举事失败,顿时心惊肉跳,下定决心要逃回南疆,找个偏僻的地方躲起来避避风头。
连续藏了数日,几人身上早已缺粮缺水,又没有洗澡,形象十分堪忧,碰巧遇见这对爷孙,极度的饥饿与贫困之下,终于再也顾不得军人尊严,开始行那强盗之举。
见少女躲避,那名将士并不罢休,依旧嘻嘻哈哈地冲上前去,家丁见美貌的小姐遇险,血液上涌,胆气顿生,张开双手挡在红衣少女身前,打算“极品”一把,却终究没有主角光环加身,被一刀砍翻,倒在地上血流不止,很快就变得进气少,出气多。
“啊!!!”
红衣少女吓得面色煞白,惊声尖叫不止,老者虽然性子古板,却也惜命,脸上还看不出什么,一双老腿却早已哆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