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子是白的，血是红的。

鲜红的血液散落在白裙之上，绘出一朵又一朵的赤色梅花，又好似一个又一个的血红猫爪，艳丽中隐隐透着几分凄凉。

钟文眼中，血色斑点却仿佛越来越大，不断逼近，最终将视线完全遮蔽。

他只觉脑中“嗡”地一声，一时间整个人都陷入到呆滞之中。

这一刻，他忽然生出种奇怪的感觉，就好像情绪被从灵魂中抽离出来，独自游离于空气之中。

痛苦？悲伤？愤怒？

这些本该爆发出来的感情，却仿佛隔了一层薄膜似的，不再能够触及到他的内心深处。

思绪，忽然变得前所未有的冷静。

他的瞳孔颜色越来越深，竟然比两侧的石墙更加漆黑，令人一眼望去，便会不自觉地被这股深邃与黑暗深深吸引，难以自拔。

是因为黎冰受到的伤害？

是因为吸收了太多的形状？

还是因为神识世界的进化所致？

他并不清楚这种变化究竟从何而来。

他只知道，自己变得不一样了。

这时候，风无涯终于有所察觉，转头看向他所在的方向，眸中闪过一丝惊异之色。

他显然也无法破解迷宫石墙屏蔽神识的能力，在此之前，并未察觉到钟文的靠近。

“你杀了她？”

钟文嘴里吐出来的声音是那样平静，那样冷漠，就连自己都几乎认不出来。

“怎么，你们认识？”

风无涯看了看手中的黎冰，又瞅了瞅神情异常的钟文，若有所悟道，“莫非你就是那个魔灵体？”

话刚出口，眼前突然一晃，刚才还在远处的钟文不知如何，竟已出现在身前不足一尺距离，右拳如同闪电般疾袭而来，速度之快，已然超出了神识的捕捉范畴。

好快！

风无涯面色微变，反应亦是十分迅捷，仿佛早有所料，竟然抢先一步做出了侧首躲避的动作。

不料钟文这一拳突然拐弯，拳端闪耀着莹莹光辉，不偏不斜地击打在风无涯肩头，将他轰得倒飞出去，“砰”地一声重重砸在漆黑石壁之上。

由天道之力凝聚而成的坚硬石墙，竟然被砸出了一个浅浅的印子。

“能够预判风某的预判。”

挨了如此霸道的一击，风无涯却并未倒下，反而轻轻拍去身上灰尘，一脸轻松地说道，“你果然也是魔灵体的拥有者，咱们还真是有缘。”

钟文对他的话语恍若未闻，只是自顾自蹲下身子，自戒指内掏出一颗纯白剔透的手撕阎王，捏开黎冰的樱桃小嘴直接送了进去。

“她没有死，我也并不打算杀她。”

风无涯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脸上再次浮现出温和友善的笑容，“从前并未听说她是你的女人，如今既然知晓了你们的关系，风某自然不会再对她出手，咱们本无仇怨，况且此处又有强敌暗伏，你我何不同舟共济，联手渡过难关？”

“想要跟我联手？”

回答他的，是钟文寒冷如冰的嗓音，“先从我手里活下来再说罢！”

言语间，他脚下龙影盘旋，周身蓝光闪耀，眨眼间便已出现在风无涯跟前，抬手又是一拳，直奔对方面门而去，出招速度竟然比先前还要快了一筹。

感受到这一拳夸张的威势和速度，风无涯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眸中不自觉地闪过一丝凝重之色。

“锵锵！”

他一边双腿交错，连连后退，一边将古琴竖抱在手，五指自琴弦狠狠扫过，激昂的琴声直教空间震荡，天地失色。

四周空气的频率登时为之一变，竟然化作一堵无形高墙，横亘在钟文跟前，试图阻止他进攻的步伐。

不料钟文体内突然释放出一股玄而又玄的气息，居然将空气中的频率强行改变，无形高墙登时溃散，再也无法对他造成丝毫阻碍。

“轰！”

而他的拳头则依旧一往无前，直捣黄龙，重重击打在风无涯手中的古琴之上，伴随着一声巨响，竟然将琴身轰得片片碎裂，四散飞溅。

而风无涯的身躯也再次倒飞出，与黑色石墙亲密接触，留下了又一道更深的印记。

“操控频率，乃是风某独有的功法，世间理应没有第二人懂得才对，却不知你是从何处习得的？”

他稳稳落在地上，脸上的神情依旧轻松，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受伤之人，说话的语气也是轻松平缓，不疾不徐，“是了是了，听忆如说起过，你也是来自三圣界，莫非是在下界之时，遇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