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针仿佛拥有灵性一般,竟是紧紧追在钟文身后,犹如跗骨之蛆,甩之不去,仿佛不将他洞穿誓不罢休。 奈何钟文身法灵动,速度奇快,任凭铁针如何追赶,都未能触碰到他的半片衣角。 而钟文也不知出于何种考虑,只是不断闪躲,从始至终都未曾表露出半点反击的意思。 如此一来,双方一个追一个躲,竟然陷入到短暂的僵持之中。 “好身法。” 过了片刻,段天金脸上渐渐流露出不耐之色,突然右掌一翻,缓缓向上举起,“那这样又如何?” “轰隆隆!” 话音刚落,脚下突然大地震颤,隆隆作响,本就残破不堪的冰层表面,再次浮现出无数裂痕,以摧枯拉朽之势扩散开来,蔓延四方,仿佛要波及整个极北之地。 紧接着,四面八方的冰层纷纷碎裂开来,无数个黑色尖角自下方钻了出来,飞速上升,直冲天际。 竟是一座又一座的铁矿山! 每一座铁矿山的体积都不输于先前那一座,如今犹如雨后春笋般从极北之地各处冒出头来,一眼望去,端的是星星点点,数不胜数,原本白皑皑的冰雪之地,居然大半成了黑色,唯有那神秘的灰色高塔下方依旧稳如磐石,纹丝不动,没有受到半点影响。 曾经的冰雪之地,如今居然成了一片金属地带。 换言之,段天金竟然在挥手之间,几乎改变了半个域的地形地貌,这等逆天手段,直看得钟文等人目瞪口呆,舌挢不下,几以为自己正置身梦中。 主宰与主宰之间并不相同! 这句话,还真不是随便说说的! 望着眼前这匪夷所思的一幕,钟文忍不住暗暗感慨道。 和这位金之主宰比起来,当初遇见的风之主宰易小风,简直就是个渣渣。 两人虽然同为主宰,却犹如萤火之于日月,实力根本就不在同一个级别。 豪不夸张地说,一个段天金打十个易小风,都不会觉得吃力。 就在他暗暗感慨之际,四面八方的无数铁矿山纷纷腾升而起,乌泱泱地悬浮在天空之中,密密麻麻,一望无垠,仿佛连太阳都要完全遮蔽。 四周登时暗淡无光,脚下的冰原更是乱七八糟,一片狼藉。 此情此景,几乎让人无法联想到曾经的那个极北之地。 段天金五指微微一曲,这无数座矿山登时齐齐扭曲、变形,收紧,竟然在短短数息之间,浓缩成了一根又一根细小铁针。 很快,密密麻麻的铁针便将天空填满,一眼望去,犹如蝗灾过境,漫天遍野,无穷无尽。 每一根铁针之中,无不散发出慑人心魄的可怕威势,令人一眼望去,便会不自觉地生出压抑窒息之感。 这特么是人能做到的? 望着铺天盖地而来的铁针,钟文一脸呆滞,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无法形容的荒唐感。 “你不是很能躲么?” 做完了这一切,段天金嘴角微微勾起,一脸成竹在胸地说道,“那就躲躲看罢。” 说完,他右手轻轻一挥,漫天的铁针登时如同出了膛的子弹,嗖嗖嗖直奔钟文而去,迅如疾风,快若闪电,势头之凶猛,堪比成千上万座高山朝着自己当头砸来,威力之霸道,用尽世间辞藻都难以描绘其万一。 钟文脸上的惊异之色一闪而逝,很快便恢复如水平静,脑袋微微一侧,一根来势汹汹的铁针以毫厘之差,从他鼻子前端飞速掠过。 紧接着,他又朝着另一侧微微仰首,再次险而又险地躲过一根铁针的猛烈突袭。 段天金脸上带着轻蔑的冷笑,只觉钟文居然试图用这样笨拙的方式来闪避自己的大范围攻击,实属异想天开,不自量力。 然而,十数息之后,他脸上的笑容渐渐散去。 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惊愕和难以置信。 眼前的白衣青年就这么左一摇,右一晃,动作笨拙而滑稽,看不出丝毫美感。 然而,段天金所释放出的成千上万根铁针,居然统统落空,无一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