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和颓丧，内心的绝望与无力，当真不知该向谁倾诉。

“还要继续么？”

就在他五味杂陈，思绪万千之际，后土娘娘突然展颜一笑，柔声问道，“以你目前的状态，若是继续逞强，后果怕是不堪设想呢。”

“逞强？”

叶天歌脸色一变，眼神登时阴沉下来，恐怖的杀意自体内疯涌而出，直教天地变色，日月无光，咬着牙一字一句道，“你说我在逞强？”

“是不是逞强，阁下应该比我更清楚才对。”

后土娘娘却仿佛完全感受不到这股杀意，依旧面带微笑，柔声细语道，“你的确是一位举世无双的巅峰强者，只可惜这具身体，还是太年轻了一些。”

这个女人！

此言一出，叶天歌神情煞变，心中瞬间涌起惊涛骇浪，脸上不知何时，已然看不见半点血色。

无论是先前关于灵魂缺失的判断，还是此刻对于自己肉身的评价，后土娘娘听似随意的只言片语，竟然无不是精准戳中了他的命门。

原来如今的叶天歌看似意气风发，纵横无敌，实则却是外强中干，虚有其表，远不如旁人想象的那般风光。

郑齐元的一缕残念，竟是出乎意料的顽强，迫得他不得不分出部分神魂来牵制，故而并不能发挥出开天斧真正的威力。

而盘龙体号称能量无限，理论上的确可以无止境的提升灵技威力，可郑齐元这具身体却只是初入魂相境，强度远非从前的混沌境肉身可比，根本就无法承受他那狂暴绝伦的混沌之威。

若是还像先前那般继续提升灵技的威力，能不能打赢后土娘娘不说，他自己的肉身和灵魂怕是都要先行崩溃，届时在这强敌环伺的环境之中，多半连性命都要不保。

到此地步，叶天歌打心底里清楚，在解决自身隐患之前，面对这个神秘的红衣女人，他已经没有半分胜算。

可身为开天域主，若是就这么被一个女人逼退，他却又感觉面子挂不住，一时间踌躇不决，纠结不已。

徐光年那个家伙，到底在搞什么？

迟疑间，他忍不住关心起同行之人的情况来。

神识一扫之下，叶天歌脸上的表情登时变得十分古怪，嘴角微微翘了翘，似乎有些难以置信，却又隐隐透着几分滑稽。

只因堂堂神女山首席长老，平素总让人觉得深不可测的徐光年，正在被一个小丫头撵得东躲西藏，狼狈鼠窜。

“嘻嘻！”“哈哈！”“呵呵！”

只见漫天遍野的笑脸光团飘浮空中，数不胜数，纷纷冲向徐光年所在的方位，有的走直线，有的走弧线，甚至还有绕到他背后围追堵截的，竟是分进合击，进退有度，仿佛拥有自主意识一般。

一旦遇到阻碍，笑脸光团便会毫不犹豫地炸裂开来，可怕的威势直教叶天歌心惊不已，暗暗胆寒。

初时徐光年还会施展灵技予以反击，可随着时间推移，他却渐渐变得守多攻少，到后来更是彻底转为守势，只是一味躲闪，再也不敢随意出手。

无他，笑脸光团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

用浩如烟海，恒河沙数都不足以形容其万一。

可即便如此，大宝却还是乐此不疲地释放出新的笑脸光团，仿佛这种大杀器根本就不消耗能量一般。

到底她是盘龙体，还是我是盘龙体？

望着能量仿佛无穷无尽的小丫头，叶天歌脑中不禁跳出这样一个念头。

可接下来的一幕，却更是让他目瞪口呆，大惊失色。

只见一个笑脸光团突然开始扭曲、拉伸，慢慢变换形状，最终竟然化作人形。

一个神情桀骜，手握巨斧，浑身闪耀着璀璨光芒的男人。

此人竟然和叶天歌长得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