濑这身红裙子时,脚下一个趔趄,差点直接平地摔了。
“你这条裙子……”
听他嗓音艰涩无比,花濑不太顺畅的往后退了一步:“有、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大了吧……”
织田作深深的闭上眼,抬手捂住了整张脸。
花濑彻底变得不安起来:“很难看吗?”
“根本不是这个问题,而是太好……不,太招摇了。”织田作放下手掌,颇有些无力的看着花濑的脸,“你今天就穿这身裙子在外转了一天?”
花濑如实说,只是最后回来的时候穿上了而已。
织田作明显松了口气,察觉自己反应太大了,又斟酌着解释:“我不是不让你穿这种裙子,只不过……”
“果然还是太难看了吗……”花濑沮丧地蹲下。
“………不是。”织田作跟着蹲下,迟疑地伸出手,最终还是覆在了她的头顶上,那双拿过枪.支以及无数冷兵器的手,此刻正轻柔无比地安抚着她,“你要对自己的容貌有正确认识,有时候过错并不在你自己身上,而在那些盯上了你的人身上。横滨这座港口城市可并不像表面上看去那么风平浪静,治安良好。”
“容貌?”花濑的眼底像是铺上了一层雾气似的迷茫,“您认为我的容貌怎么样?”
“……”
“当然,是好看的。”
花濑突然放心了:“您觉得好看的话,那就什么都不重要了。”
织田作:“……”
花濑走回房间换衣服,织田作欲言又止看着他的背影,错过了再次开口的最佳时机。
过了一会儿,花濑穿着家居服探出脑袋来:“织田作,你后天有空吗?”
“怎么了?”
“克己他们好几天没见过你了。”
“不是前几天才……”织田作看着花濑的脸,顿了顿,语气放缓了些,“你如果想去看他们直接去就可以了,不用每次都拉上我。”
“可是……”没有织田作在场的话,总感觉很不妙。
“你放心。”织田作朝她笑了笑,转瞬即逝,“说不定没有我在场,你们会相处得更好呢。”
花濑去厨房倒了杯温水,捧着杯子若有所思地想了很久,语气轻轻的:“织田作最近很忙呢。”
“啊。”织田作随手调动着电视频道,无可无不可的随口应道,“因为最近需要被处理的琐事越来越多了,上层阶级总是那么闲的慌。”
“我可以帮忙……”
“不。”织田作打断她,语调听不出什么,态度却很强硬,“你不行。”
“为什么……我不行?”
她很强的。
没有最强,但也可以应付很多事了。
“你就是不行。”像是对待玩闹的孩子,织田作轻而易举封住了她的请求,但唇边不知为何浮现起浅淡的笑意,与纯然欣喜的不同,内敛轻薄,稍有不慎就会消散在空气中,或许该命名为“成年人专属的笑”,织田作垂首俯视她,随手从她脑袋上碰过去的那只手如同在安抚内心惶然无措、无家可归的小动物,“别沾染上黑手党有关的东西,你如果还想坚持什么,注定就要放弃些什么。”
说完,他似乎都为自己这番话愣了愣。
“算了,你还是个孩子呢。”
织田作低低地笑起来,“想做什么就先去做,大人们暂且还能为你撑起天空。”
言语之间,他居然又转换意思了。
花濑看不懂他,捉摸不透不敢贸然前进,连惹生气了都觉得事态严重非常,其实靠她自己并非不能活下去。但这个人……不,或许该说她遇见过不少这样的人,他们身上有种类似引导的魅力,如黑夜中点燃的灯。
花濑迟钝地去摸了摸头顶被织田作碰过的地方,缓缓地问:“今天,港口黑手党内没有发生特别的大事吧?”
“你是想问彭格列十代目的事吧?”
花濑点了点头。
织田作转了转手中的杯子,有力的指尖触着杯沿,轻描淡写道:“我没有权限过多知晓这种等级的事,不过大概还听到说是港口黑手党已经和彭格列暂时结盟……所以么,你有真有什么想问的,可以去问问太宰。”
说到此,织田作想起太宰多次试图把花濑从他这里撬走,不免顺势提出疑问:“花濑你,对太宰这个人怎么看?”
花濑踌躇地问:“直说吗?”
“不然呢。”
织田作有些哭笑不得。
“是很难应付的人,想不透猜不透,或许是双商上的差距吧。”花濑如实相告,“我完全没办法跟上他的脚步,只要他想,应该很简单就能让我掉入陷阱。”
“这么说来,你对他感官并不好?”
织田作半是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不讨厌他。”花濑委婉非常地笑了下,每次她自揭短处时总会露出不大有底气的神色,像是暂时认输了,“只是我无法理解他,这是我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