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夏缘早早为花颜收拾梳洗妥当,花灼吩咐人备好了马车,亲自陪着她前往云雾山。
五皇子、程子笑、夏泽三人没去过云雾山,听闻花颜要去云雾山,便询问花灼是否可以跟着去看看,花灼没意见,于是,三人一起跟着去了云雾山。
来到湖边,湖船已备好,花灼抱着花颜进了船舱。
虽是冬日,但临安着实是个温暖怡人的地方,尤其是雨停了,太阳出来,阳光普照,不寒冷,反而带着几分北方春日里的暖意。
夏缘给花颜穿的很厚实,又裹了厚厚的披风,头顶上遮了笠帽,面前有轻纱隔着,不会让她因船舱内开着窗子而吹到太多湖风。
一行人坐在船舱内,在湖水中行出一段路后,五皇子感叹,“临安的山水宜人,风光极美,与世外桃源无异,让人来了,就不想走了。”
程子笑微笑,“想落居临安?以你的皇子身份,不大可能。”
五皇子点点头,“我只想想罢了。”
花灼闻言微笑,“如今是的确不可能,朝廷正是用人之际,太子殿下辛苦培养一众兄弟们,可不是让你们整日里游手好闲的,五弟随我大婚回京后,怕是太子殿下也要安排你入朝的。”
五皇子颔首,“四嫂说的是,否则四哥便不会放我出来与你前往北地长见识了。”
花颜隔着轻纱笑看着他,“不过你若是实在喜欢临安,待天下太平后,与太子殿下商量,他也会同意的,多不过几年的事儿,定要天下太平。”
五皇子眼睛一亮,拱手,“多谢四嫂,我等着那一日。”
花颜“嗯”了一声。
夏泽小声说,“颜姐姐,待天下平定后,我也来临安居住好不好?”
他坐的离花颜近,花颜伸手就能点到他额头,“小小年纪,不想着建功立业,偏想着浮生半日闲,你的志向呢!可不能这么没出息。”
夏泽睁大眼睛,看着花颜,“颜姐姐,刚刚五皇子与你说,你是那样一番赞同的话,怎么到了我这里,你就换了个说法了?如此厚此薄彼,夫家的亲弟弟是亲弟弟,娘家的弟弟也该是亲弟弟。”
花颜“噗嗤”一乐,“臭小子,这么快就编排我厚此薄彼了。你怎么就不想我是舍不得你?你们都来临安,谁在京城陪着我?”
夏泽眨眨眼睛,“也有道理呢。”
夏缘捂着嘴笑,对夏泽道,“别听她的,他是怕你们都来临安,朝中无人帮助太子殿下治理江山,他是舍不得太子殿下辛苦呢。”
夏泽嘟起嘴。
程子笑在一旁笑着说,“你们愿意来你们来好了,我虽也觉得临安好,但是不如太子妃身边好。如今她贵为太子妃,将来母仪天下,跟着她岂不是吃香的喝辣的?临安的风景看久了,哪里有一展鸿鹄之志大展抱负来的爽快?男子汉大丈夫,当该志向高远,立不世之功,名垂千古嘛。”
花颜赞扬,“这个想法不错。”
花灼瞟了程子笑一眼,没说话。
花离在一旁道,“若是照七公子这样说,我们临安花家的人早死百八十次,也许早绝了后了。”
程子笑文言看向花离,“此话怎讲?”
花离道,“临安花家传承千载,是因固守临安,子孙从不入世,大隐隐于世。”
程子笑懂了,扬眉笑道,“难道花家就没有不甘心的人?毕竟偏安一隅世世代代,任人都要有一颗淡泊名利之心,花家所有人都无一例外地做得到?”
花灼淡淡道,“若是不能做到,花家也不会传承了千年。”
程子笑唏嘘,“也是,若是我,我怕是做不到。”
花灼笑了笑。
花离一字一句地说,“程七哥怕是还是不太了解花家,花家虽偏安一隅,但从未与世隔绝,守好临安一片净土不说,这千年来,也是守护了天下子民的。历经朝代更替数次,也曾数次开放粮仓,救万民于水火,只不过,从不载入史册去要那不是功勋罢了。”
程子笑闻言正了神色,“原来如此,花家值得人敬佩。”
花颜微笑,“每个朝代,都会有人名传千古,也会有人遗臭万年,花家不过是有家规和立世守则而已,不能以常论衡量。”
程子笑点头。
一行人说着话,你一言我一语,花颜也没觉得累,没用多久,便来到了云雾山脚下。
夏缘望着高耸入云云雾笼罩的云雾山,对花灼说,“绵延百里,如何找祖父?在云雾山内,传讯都不太容易。”
花灼道,“先上山,妹妹不是要去解长明灯吗?先做了这这一事再说别的。”
夏缘点头。
花灼转身对花颜道,“我背你上山?”
花颜点头,“辛苦哥哥了!”
花灼笑了一声,“我妹妹若是长命百岁,我辛苦些算什么?”说着,将她背在了后背上,背着她上了山。
前面花家暗卫开路,后面有花家暗卫断后,一行人走在中间,上了云雾山。
花颜靠在花灼的后背上,搂着他的脖子,小声说,“小时候我就常想,若是哥哥身体健康硬朗,我可以缠着你天天背着我玩,多好。没想到,小时候没达成的心愿,这时候达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