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暗藏得隐秘,青魂找到他,还是费了好一番功夫。
云暗见到青魂,隐在暗影里的身子蓦地僵住,警惕地看着青魂,太祖暗卫因为云幻谋乱策反,他发现时已晚,只能金蝉脱壳,暗中跟着被苏子折劫持的花颜。
可是,他只能跟着,什么也不敢做,因跟的太近,他不敢传信,连云幻都是苏子折的人,他不敢相信任何人,怕被人察觉,消息不但传不出去,同时也暴露自己,只能等着救她的机会。
可是苏子折身边高手太多,他跟了一路,到了这里,也没找到机会。
幸好等来了苏子斩,苏子斩是带了不少人,但显然,他不止身上有伤,也因为什么原因受苏子折掣肘,不能带花颜离开。
但最起码,花颜在苏子斩身边,已没有了性命之忧,让他稍微放下心来。
如今见青魂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他漆黑的眼眸盯住青魂,见他只一个人,没有杀气,他便一言不发地等着青魂开口。
青魂拿出两个瓷瓶,递给云暗,开门见山言简意赅地将苏子斩的交代说了。
云暗听完,沉默地不接两个瓷瓶。
青魂看着他,一字一句道,“大公子说了,若是太子妃不听话,还要继续做南楚的太子妃,他便一日屠一城。我家公子若是与他对着干,如今鱼死网破也不见得奈何得了他,反而还会让太子妃和腹中孩儿受伤,而大公子如今又有毒计,若是你不拿着我家公子给的解药回去,那么,太子殿下才是真正的陷入两难困境。”
是救皇上,还是休太子妃?
救皇上,休太子妃,以太子殿下对花颜的轻易,是要太子殿下的命。
不救皇上,是大不孝,此事宣扬开,固然苏子折心计歹毒,但是云迟身为太子,不念君父生恩养恩,往日的贤名威望怕是一落千丈,遭天下人的骂名。
这么多年,不止云迟辛辛苦苦监国理政,朝野上下,获得人人称颂,而花颜自从答应嫁给他后,也为他的贤名威望所做颇多,尤其是在北地,她几乎是拿了命来替他爱护百姓,博得名声。
青魂又道,“我家公子,也不过是做了他该做的能做的而已,当初太子殿下以条件相换,如今我家公子也以条件相换。公子在京势力,都悉数给了太子殿下,并没有带来一人。公子即便如今,心中苦痛,但也清楚,如今的太子妃,已嫁给了太子殿下。在太子殿下不放她身份,归还自由之前,她还是太子妃。至于以后,就看太子殿下怎么选了,当初公子为了太子妃想他活着,忍痛割舍,用了蛊王,依了太子妃,如今,若是太子殿下为太子妃好,是不是也该忍痛割舍?太子妃对此事也是同意的。”
云暗终于开口,盯住青魂,“这话也是你家公子说的?”
青魂垂下眼睫,“是在下自己说的。”
云暗伸手接过他手里的两个瓷瓶,声音凉寒,“难道,你以为,太子殿下为了太子妃好,就是休了她吗?”
青魂抬起眼,想起玉漱是如何死的,无非是一个称呼,可花颜怒了,他沉默不再说话。
“我虽在太子妃身边时日不长,但也知道她虽是个女子,但却是个极重诺守信之人,他既答应嫁给太子殿下,便是不会反悔的,如今如何会同意和离?”
“若太子妃不同意,难道让太子殿下不管君父死活?眼看着太子殿下被大公子威胁?一边是皇上,一边是休妻,还有个一日屠一城。”青魂看着云暗,“我家公子的血,能救皇上的命,只要太子殿下答应了条件相换和离,如今就能破这个死局。”
云暗将两个瓷瓶揣进怀里,沉声道,“我离开,你家公子会好好保护太子妃吧?”
“自然!这不必你我说,哪怕要了公子的命,也会护太子妃一个安稳。”
“好,我这便启程回京,一定赶在苏子折动手之前,将这两瓶东西和你家公子的话原封不动带到太子殿下面前。”
“多谢!一路小心!”
云暗点头,不再多言,转身离开,转眼,身影便不见了。
青魂立在原地,深吸了一口气,回去禀告苏子斩。
青魂与云暗见面悄无声息,此事做的神不知鬼不觉,二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尤其是隐身的功夫,更是鲜少人能及,所以,苏子折自然不知道,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事情已经在他计划之外地发生了变化。
苏子斩听了云暗的禀告,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花颜捧了一株梅花进屋后,吩咐玉玲,“去找一个花瓶来,我不能踏出这院落赏梅,便每日折一枝梅花在屋中好了,也算是日日有花看,时时闻梅香。”
玉玲应是,立即去了。
花颜做什么动静,玉玲自然都是要禀告苏子折的,所以,花颜突然要一个花瓶养一株梅花这样的事儿,虽小,但还是禀告到了苏子折面前。
苏子折坐在书房窗前的矮榻上,闻言冷笑,“这是告诉我,想看外面那一片梅林吗?她若是折梅花,便给她折!若是养在屋中,便给她养。只要她给我忘了云迟,不做南楚太子的女人,还做我后梁的女人,要什么,都给她。想看外面的梅林,只要她做到我的要求就行。”
玉玲闻言恭敬地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