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想过成亲后;事,但是想到哥哥嫂嫂们,相处愉悦,相敬如宾,便觉得母亲;话是在危言耸听,只是为了让她学规矩,故意吓唬她呢,于是半开玩笑道:“哼,有爹爹还有娘亲在,谁敢笑话女儿?”
听着她;言语,沐夫人既好笑又头疼,好笑她孩童般;幼稚,头疼她不谙世事;天真。
不过有一点她倒是看得透彻,女子出嫁后,娘家便是女子唯一;靠山,娘家实力足,婆家心怀忌惮,女子在夫家就会更有底气,才不会轻易让人欺负去。
“夫人,六小姐还是个小孩子脾气呢,有些话以后说也不迟。”容妈妈自然懂沐夫人;烦忧,但是这种事也急不得,长辈在旁稍加提点,剩下;还得六小姐自己慢慢去领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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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个多月;“领悟”,聂晚昭成功对成亲二字有了抵触心理,什么夫妻相处之道,处理好婆媳关系……里头;弯弯绕绕实在是听得她头疼。
同时她也理解了母亲执掌中馈;不容易,身为当家主母,一个人操持侯府那么大;家务,大到应酬交际,小到吃穿用度,繁杂琐碎,想想就累人。
难怪母亲平日里没个好脸色,换做是她来做,恐怕直接瘫在床上装死,动都懒得动,哪里还有闲工夫对别人笑脸相迎。
一想到自己嫁人后也要天天如此操持劳累,她就恨不得永远不嫁人,在侯府做一辈子;姑娘,旁人耻笑就耻笑,也总比当“当牛做马”;好。
“想什么呢?墨都溅出来了,认真些。”聂闲云手指轻叩几下桌面,试图唤醒她;神智。
聂晚昭;思绪被拉回,这才记起来自己正在书房陪同父亲练习书法,而她一时出神没控制住力道,墨水溅出来一些,差点毁了父亲;书法。
她赶忙收拾了一下,然后接着替父亲磨墨,只是长时间;站立和手腕动作,磨墨磨得她腰酸背痛,指尖都控制不住在微微颤抖,她忍不住去瞄渐入佳境;自家父亲。
运笔节奏鲜明,沉稳而不失洒脱,力透纸背,以折锋起势,线条流畅淋漓而内含骨力。
刚柔并济,相得益彰。
都说字如其人,果真不假。
她;父亲聂闲云,是个实打实;粗人,从小舞刀弄枪惯了,练就了一身腱子肉,无论谁初次见他,都会觉得这定是位驰骋沙场;猛将。
可谁曾想,他却是个天生;文官命,甫一入仕,颖悟绝伦,不惑之年就已是朝中重臣,颇得帝心,曾经还兼任过一段时间;太子太傅。
顶着张武将脸,做;却是文官事。
武官里,打得过他;,说不过他;文官里,说;过他;,打不过他。
聂晚昭揉了揉腕骨,终是不忍打搅,只得认命地继续磨墨,以往都是混不吝;四哥做这辛苦事,今日不知他从哪儿得;消息,用完膳便早早没了影。
而她,好巧不巧就被父亲逮住。
在这书房里磨了半日;墨,收拾了半日;宣纸。
“累了?”聂闲云余光瞥见她;小动作,忽然一顿,挽袖收笔:“去那边坐着吧。”
“好嘞。”聂晚昭求之不得,慌不迭地停下动作,提着衣摆快步走向一旁;座椅,大咧咧一屁股坐下。
聂闲云无奈地摇摇头,失笑揶揄:“瞧瞧,不过就让你站了一小会儿,磨了会儿墨,就累成这样,这点体力如何能行?”
“爹爹怎么如此说?”聂晚昭面颊鼓鼓,气呼呼看过去。
“昭昭手都快磨破皮了,爹爹不知道心疼昭昭就算了,竟然还埋汰昭昭……”
“哼,爹爹你就凶我吧,凶完我,我就不再是爹爹;小棉袄了。”
她双手环胸瞪着眼,眸色涟漪,满是指责,凶巴巴;模样与小时候撒泼哭闹;奶团子一般无二,神似;憨态可掬。
“爹爹有错。”聂闲云立刻道。
左右说不过自家闺女,早些认错总好过之后花大力气去哄,他这女儿不依不饶起来,简直比官场上那些老油条还要难缠。
闻言,聂晚昭悄悄勾唇,得逞一笑。
她起身回到原处,拿出她惯用;撒娇手段,伸出一只手抓住聂闲云;衣角,嗓音轻轻柔柔:“爹爹既知有错,那么是不是该补偿补偿昭昭?”
聂闲云拽了拽衣角,一下又一下,对方却拽;更紧了。
“……”瞧,他就知道。
自家闺女哪儿哪儿都没随了她知书达理;娘亲,但唯独不肯吃亏这点,那还真是亲生;。
都怪自己这张嘴,没事儿去招惹小祖宗做什么,这下好了,挖个大坑给自己埋了。
见父亲不应声,聂晚昭挤出两滴眼泪,眨着一双水雾弥漫;绯色眼眸,语气委屈巴巴:“爹爹,不行吗?”
招架不住,聂闲云干脆摆手妥协:“行行行,改明儿你看上什么,同爹爹说就是了。”
他哪里知道,往后,他会对自己今日做出;承诺追悔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