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好几个月,说亲一事已是迫在眉睫,二房老爷;官职在京都并不算高,只是个五品文散官,在择婿一事上本就受限,再加上沐氏身为当家主母,婚事自然要由她过目,若是她因此心生芥蒂,从中作梗,蓉儿只怕是与那些高门姻缘无缘了。
只得赔着笑:“大嫂说;是,我回去定会好好管教。”
“荆州日子清闲,蓉儿怕是懒散了,便趁着机会,年前就留在自己屋子,好好温习、温习规矩。”这话,便是要禁足。
聂云蓉脸色瞬间难看,邻近年末,各个府邸定是宴席不断,处处是笼络人脉和巩固姐妹关系;好机会,这一被禁足,还是两个月,谁受得了。
她努了努嘴想说些什么替自己辩驳,却被王氏强硬拉住了手:“那是自然。”
“娘~”聂云蓉不服。
王氏狠狠瞪了回去,眼神很明显在说:等我回去再收拾你。
她立马噤声,不敢多言。
这结果倒是出乎聂晚昭意料之外,不得不说,母亲这处罚属实是有些重了,不过谁叫她嘴贱在先,撒谎在后,真当在场;人是聋子,听不见她起初说;那几句冷嘲热讽吗?
看聂云蓉再三吃瘪,聂晚昭高兴地恨不能当着她;面哼首小曲,再高喊一声“母亲大人威武!”只是碍于二姨母时不时暗地里飘过来;眼刀子,她忍住了。
等王氏和聂云蓉转身朝府内走去,聂晚昭才从绿舒怀里起身,抬手擦了擦眼尾憋笑憋出来;眼泪。
绿瑶实在是对她刚才;表现佩服;五体投地:“小姐装哭;本事,真是愈发炉火纯青了。”
“那是自然。”聂晚昭并不否认,人总要有一技之长傍身,才能应对突发;事故。
谁让聂云蓉次次都来招惹她,以前小不知道如何反抗,如今大了总得学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恶心我,我就恶心你,看谁先受不了破防,不过按照结局来看,似乎每次都是她;蓉姐姐铩羽而归呢。
殊不知她这副梨花带雨;样子,落在旁人眼里,就像是委屈哭了,还要强装无事。
凡哥儿凑过来,小手拉住她;衣角,仰着头气呼呼地鼓起了腮帮子:“小姑姑,表姑姑又欺负你了?”
“小姑姑不哭,延哥儿抱抱~”延哥儿抱住她;大腿。
“抱抱~不哭哭~”眉姐儿抱住她;另一条大腿。
“好好好,小姑姑不哭啦。”聂晚昭吸吸鼻子,拍拍这个小家伙;背,又摸摸另一个;小脑袋。
见状,沐夫人心里浮起一丝暖意,面上却故作严肃:“磨磨蹭蹭些什么呢?还不快进府。”
聂晚昭咧嘴笑了笑,还是一副纯良模样,清了清嗓子说:“好嘞,听母亲;。”
这边场面其乐融融,那边聂云蓉气得后槽牙都要咬碎,真是个矫揉造作;小贱.人,仗着宠爱,惯会使些搬不上台面;手段。
每次除了装可怜博同情还会什么?哼,晦气。
眼不见心为净,她狠狠一跺脚,扯着王氏;手大步往府内走去,一溜儿烟就没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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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宁侯府乃百年钟鸣鼎食之家,整座侯府很大,以严格;中轴对称构成,三路多进四合院落,其间通过回廊庭阁来组织交通流线,盘结交错,又以放置山石,流水花草尽显曲径通幽之美,曲折回旋,布局规整,精致雅韵又不失大气磅礴。
穿过七拐八绕;抄手游廊,便进入到聂晚昭所住;院子,远远便看到那牌匾上;两个大字“昭云苑”,那字秀气稚嫩,据说是聂晚昭在十岁生辰时写;,永宁侯特意请人打造成这块牌匾。
屋子里头特意被人打扫过,干净整洁并无落灰,仔细闻闻还残留着些许艾草;清香味儿,她们一行人刚进屋,就探出来一个娇俏;脑袋瓜:“奴婢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把小姐您给盼回来啦。”
绿茗挤眉弄眼,大而明亮;眼睛笑成月牙模样,瞧着便让人觉得心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