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傅朝瑜跟陈淮书的闲聊,去了膳房之后又埋头苦吃。
这膳食,只能说人吃了饿不死,至于滋味儿,那是一点儿都没有。全是蒸菜,水汪汪的,叫人提不起一丝食欲。叫傅朝瑜惊奇的是,杨毅恬竟能吃得下去。
杨毅恬不仅吃了,还带了一份回去。他心中有愧,不想饿着杜宁。
三人回了学舍,杜宁也拖着疲惫的身躯回来了,半阖着的眼睛在听到说话声后瞬间锐利起来。
待看到杨毅恬竟跟着陈、傅二人并肩回来,杜宁心中澎湃的愤怒已经快要将他淹没了。他才一天没看着,杨毅恬这厮就叛敌了,他怎么有脸的?
这个叛徒!
那一眼,饱含的感情太过浓烈,让人想忽视都难。杨毅恬摸了摸鼻子,悄悄挪过去,将晚膳放到桌子上,讨好道:“你要不要吃?”
杜宁愤怒地盖上了被子,隔绝这个叛徒的殷勤。
吃个屁!他不受嗟来之食!
傅朝瑜可没管他,铺好了被子后,又招呼另两人去洗漱,等一切妥当之后,天色已经黑了。
他们有说有笑,更衬得杜宁可笑异常。
长安的初春本就黑得早,傅朝瑜躺在床上后,发现对面那人依旧裹着被子,连背影都透着“怨气”两个字。
傅朝瑜觉得这个小杜公子也挺有意思的,他骂了自己,丢了自己的被子,今儿下午设计了他一回也算是找回场子了。按照傅朝瑜以往的性子,一码归一码,按理来说不该再招惹,可一想到他那讨人嫌的嘴,傅朝瑜又闲不住了。
他拿起后世的美食跟陈淮书闲扯:“话说国子监的膳食实在一般。我一路上京吃过不少各地的小食,其中有道小食名叫肉夹馍,滋味甚美,至今不忘。”
杨毅恬率先翻身,问道:“肉夹馍?听着新奇,怎么做的?”
“倒也简单,取一块烤得酥香的白面饼,需得是两面焦黄、带着麦香且刚出炉的面饼,从中对切。备好腊汁肉,馅肉需得油脂丰厚,鲜香酥烂,带着些许汤汁儿趁热塞进面饼里面,汤汁浸润面饼里层,外皮却依旧酥脆,一口咬下去,饼跟肉和在一块儿,层层叠叠,满口生香,那滋味儿……”
“咕噜——”悠长的腹鸣,在这深夜格外明显。
傅朝瑜停下下来:“谁肚子在叫?”
陈淮书立即:“可不是我。”
难道是我?
杨毅恬摸了摸肚子,没有动静,他晚上吃得很饱,于是摇头:“也不是我。”
俄顷,又是一声腹鸣,声音霸道,捂都捂不住,众人循着声音,这才知道声音是从何处发出来的。
一阵漫长的静默。
傅朝瑜闷笑两声,扯上被子安然就寝。
他舒坦了!
杜宁躲在被子里,死死压着腹部,牙齿都要咬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