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如此通情达理,让事情变得简单了很多。
沈薇她们放心下给陆家的年礼,离开陆家,将最后几家的年礼送完,又推着满满一车别人的年礼回到家。
家中,屋里暖暖和和的,大伙坐在堂屋里一起包饺子。
胡氏和小婵的手艺最好,沈薇包的饺子只能说是平平,而廖大夫则笨手笨脚,包的饺子不是破了皮,就是漏了馅,惹的胡氏一阵嫌弃,直念叨廖大夫。
廖大夫被念叨着也不恼,厚着脸皮笑呵呵的凑上去,一个劲儿的夸胡氏饺子包的漂亮,让胡氏教他。
胡氏被廖大夫夸的心里美滋滋的,心情一好,就开始手把手的教廖大夫包出好看的饺子来。
两人凑在一块,胡氏讲着,给廖大夫指点,廖大夫故意笨手笨脚的怎么都学不会,胡氏一边嫌弃他,一边却也不厌其烦的教他。
旁边沈薇微笑看着两人,别说,胡氏和廖大夫两人看起来还真是登对!
没一会,王小虎把诸葛淮送回来了。
诸葛淮一身的寒气,颠颠的跑进来,兴奋的小脸都红了,高兴的跟大伙讲他刚才在外头放炮的事。
王小虎送了诸葛淮进来,笑呵呵的跑回家。
“下饺子咯!”小婵笑呵呵的端着包好的饺子往厨房去,胡氏和沈薇都忙着做菜炒菜,小婵负责下饺子。
很快的,一桌丰盛的年夜饭就做好了。
冬天的白天短,很快天就黑了,屋里点了好多灯,亮堂堂的,一家人围坐在一起,热热闹闹的吃年夜饭。
今天,就是村子里再节俭的人家也点上了灯,外头望去,村子里万家灯火,透着温馨。
家家户户的院子里都飘出饭菜的香味,还有人们的欢声笑语,让这个冬天变得温暖起来。
吃了年夜饭,沈薇窝在炕上,懒洋洋的,胡氏叫上小婵和廖大夫,三人聚在一块说话,诸葛淮在屋里跑来跑去,一会吃点心,一会嗑瓜子,一派其乐融融。
沈薇望着窗外夜空里的星星,思绪飞扬,不知萧慕言现在在做什么,不知陆瑶走到哪了,有没有找到李宗明,不知李宗明的腿到底伤成什么样,会不会残废……
一切的一切,都像一个一个的未知数,盘恒在沈薇的脑子里。
夜渐渐深了,家家户户却没睡觉,都想守岁。
沈薇家也不例外,诸葛淮困的小脑袋一耷拉一耷拉的,却强撑着不睡觉。
廖大夫则在门口摆弄提前准备好的鞭炮,等一会到了跨年的时候,放一挂鞭炮,辞旧迎新,驱散旧年的晦气,迎来更美好的新年。
“放炮啦,放炮啦!”几个村子里的孩子早就知道沈薇家会放炮,早早就聚在门口,眼瞅着时间快到了,兴奋的拍着手朝里头喊叫。
廖大夫高兴的拿着鞭炮出来,用长长的竹竿挑起来,挂在院子大门外。
沈薇和胡氏小婵他们都出来看放炮了。
外头围了好些孩子,小婵笑着给孩子们发了些小零嘴,引来孩子们的一片欢笑感谢声。
在欢声笑语之中,廖大夫点燃了鞭炮。
长长的鞭炮霹雳巴拉的响了起来,震天的声响与人们的笑声交织在一起,织出一派欣欣向荣的美好画卷。
可就在这辞旧迎新的美好里,却有一丝不美好,悄然发生着……
妇人的低低的啼哭声,夹杂着婴儿稚嫩的哭声,在甜水井村响起。
大半夜的村们都在外头放炮,却听见不知是谁,在这个时间居然哭了起来。
那哭声凄惨极了,好似蕴含了许多伤心事一样,就连过年的喜庆气氛,都好似被这哭声给变得悲伤起来。
“大过年的,是谁在这哭,跟嚎丧似的,晦气不晦气啊!”有村民不满道。
古人迷信,觉得辞旧迎新跨年的时候非常吉利,不应该这么哭来破坏,很多村民都开始寻找到底是谁在哭。
村民们打着灯笼循着哭声去找,沈薇一家也好奇的很,也一起跟了去。
那哭声一直持续着,并不难找,大家伙打着灯笼走进了,在黑暗里看见两个影子在移动,那哭声就是那其中一个人发出的。
“前头是谁?大过年的哭啥呢哭!?”一个婶子忍不住质问道。
那哭声一下子又大了,好似极其悲伤。
众人听着,这声音好生耳熟!
大家打着灯笼赶紧凑过去一看,居然看见那两个人影,是张大年和马氏!
马氏穿着一身单薄的棉衣,冻的满脸苍白,脸上一丁点血色都没有,挂着满脸的泪痕,身后还背着个包袱。
马氏旁边,张大年背着个篓子,里头放了半篓子的东西。张大年一手抱着个襁褓,里头便是他和马氏的孩子。
孩子在哭,哭声却不大,好似小猫叫一样。
张大年另一只手,搀扶着摇摇晃晃的马氏。
众人一看,都惊了,马氏这才刚生完孩子几天,还是难产,怎么就这么冷的天出门跑乱呢?
乡下人就算是再穷的人家,也要让产妇坐月子,哪里刚生完孩子,大冬天让人出来吹冷风的。
“大年,大年媳妇,这大晚上的,你们不在家过年,抱着孩子上外头来干啥?”胡氏急道:“大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