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情,才来得及给杜天天回个电话,问他今天谈得怎么样。
“挺好的。”杜天天说,“这位王主管是个话痨,可话痨无论如何也要比之前那沉默寡言的丁经理要强,而且最后七聊八聊,发现我们还是老乡。”
“这么巧?”顾扬一边收拾东西,一边看了眼外面暗沉沉的天色,“我本来还打算晚上请你吃饭,结果这天都黑了。”
“我们之间还客气什么。”杜天天说,“饭随时都能吃,工作要紧。”
“那行,后续再有什么事情,随时找我。”顾扬看了眼手机屏幕,笑着说,“有个插拨电话,我先挂了。”
来电显示小蓝总,摇滚青年一上来就问,陆总出差回来了吗?
“还没。”顾扬坐在真皮沙发上,“怎么了?”
“还没就好。”蓝森的声音里颇有几分神秘,“你在哪?家还是公司,我要给你看个好东西。”
听起来就很不靠谱,顾扬说:“拒绝。”
“别啊!”蓝森一拍方向盘,“我车都开到普东山了,快点。”
“我还在公司,你来接我吧。”顾扬摊开四肢躺着,“忙了一天,腰都要断了。”虽然实在很想回家泡澡睡觉,但蓝森的语调宛若挖到了一个金矿,作为灵魂挚友,他觉得自己不管多累,也有义务爬起来一起分享这份喜悦。
十五分钟后,蓝森把人接上大吉普,高高兴兴一路开向荒山野岭。
“你终于把蓝总绑架了?”看着这诡异的奇行路线,顾扬诚恳发问。
“暂时还没有。”蓝森嘴里叼着一根软糖,“而且这是我送给你的惊喜,和我哥有什么关系。”
“你好端端的为什么要送我一份惊喜?”顾扬继续在软糖袋里挑柠檬味,“实不相瞒,不是很想收。”
“不行,你必须得收。”蓝森喜不自禁,“因为这是你和陆总爱情的结晶。”
顾扬瞬间坐直,惊道:“你不是给我弄了个孩子吧?”虽然听起来很神经病,但按照对方的神经病程度,也不是不可能。
“我又不是人贩子,到哪给你去弄孩子。”蓝森胸闷。
“哦,那就好。”顾扬瘫回座椅,“那你随便开。”
大吉普一路轰到了湿地公园。
这一带是政府新开发的休闲区,有公园有广场,还有健身步道和儿童游乐设施,哪怕是在冬天,每天的这个时间也很热闹。大妈跳广场舞,小孩追逐打闹,无证小吃摊也会准时出现,炒面麻辣烫一应俱全,锅盖一掀,白色的热气熏得四周也温馨起来。
“你带我来这干什么?”顾扬很不解。
蓝森找了条大围巾裹住他,带着人下了车:“往里走。”
顾扬越发莫名其妙,跟着他一路走到公园最中央,这里相对要安静一些,常青灌木丛围着小广场,里面错落放置着一组雕塑群。
“怎么样?”蓝森问。
“神叨叨的大半天,就是要带我来看这个?”顾扬敲了敲离自己最近的一个,“是创意工厂做的吧,还不错,但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再仔细看一遍。”蓝森站在身后,双手扶住他的肩膀,“有一个是属于你和陆总的,有着独特的爱情气质。”
顾扬:“……”
实不相瞒,我觉得都差不多。
而且为什么属于我的爱情雕塑要矗立在公园里?
但为了不让这份脆弱的友情再遭到毁灭性打击,小艺术家还是配合地指了指其中一个最大的:“这个?”
蓝森顿了顿:“那是印度野犀牛。”
顾扬换了一个指。
蓝森目光幽幽:“那是澳洲大袋鼠。”
……
顾扬自暴自弃:“庸俗的金钱已经腐蚀了我的灵魂,你还是告诉我吧。”
蓝森坚持:“灵魂是能被艺术洗涤升华的,我觉得你还可以再试试。”
顾扬双手插进衣兜里:“肮脏的财富蒙住了我的双眼,你再不说我走了。”
“喂喂!”蓝森一把拉住他,认输,“好好好,那个,红色的。”
顾扬伸长脖子仔细观察了一番,疑惑道:“那不是西红柿吗?”
说完又一怒:“为什么我的爱情是被印度野犀牛围着的一个西红柿?!”
灵魂挚友太野蛮,蓝森确实打不过,只好哭着解释:“那是一颗音符上的心。”
顾扬坐在他身上评价:“看不太出来,而且野犀牛又是怎么回事 ?”
“那是区政府要求的抽象动物园。”蓝森说,“和你的爱情没关系。”
顾扬把他拉起来,觉得此摇滚青年送礼的逻辑很有问题。
“我是这么想的。”蓝森拍拍身上的草叶,伸手揽住他的肩膀,眉飞色舞道,“这么美妙的爱情,只放在你家多没意思,得拉出来让全市人民共享,正好有这么个机会,我就把它放在了公园里。”
话刚说完,一只狗就溜溜达达跑过来,在爱情下抬起后腿。
淅淅沥沥的声音绵延不绝。
蓝森和顾扬沉默地欣赏完了全过程。
迎面一阵刺骨狂风呼啸卷来。
摇滚青年和小艺术家同时裹紧外套,吸溜了一下鼻子。
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