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听雨阁的打击很大,他们在顶级宗派的排名绝对会因此掉到最末。
林白闻言抬眸看了眼凌绝的闭关之地。
虽然他的根骨和慧根已经离体了,但他和它们之间还存在着某种联系,林白能够感觉到自己的根骨就在那里,他甚至还能感受到凌绝的元婴正离体温养着它们。
凌绝好像找到救他的办法了。
意识到这点的林白并没有太大的反应,他已经做好了死在所有人面前的打算,不管凌绝做什么都不会影响到这个结果。
林白径直地走回了自己的住处。
屋外的一切都和林白无关,没有了根骨的林白无法修炼,又没有事情要做,便早早地歇下休息了。
林白的睡眠很浅,在感受到有人蹑手蹑脚地进了他房间后他就醒了。
林白睁开眼就看到了好像在准备给他盖被子的凌绝,修士不畏寒暑,房间内自然不会准备被褥,凌绝是特地拿了条新的过来。
林白看了眼外面昏沉的暗色,又看了眼好似恰好被主人发现偷窃的小偷般浑身僵硬的凌绝。
凌绝的变化很大,不仅虚弱了些,也长了很多在月光下格外明显的白发。
“凌宗主。”林白一边平淡地唤着,一边直起身。
这生疏陌生的称呼让凌绝的身形晃了晃,不过他早就预料到这样,也没有像玄远那般恳求林白的原谅。
身形高大的修士愣愣地看着悬浮在半空中的被子,他张张手,似乎想让林白继续歇下。明明他年纪要大林白很大,却像是做错事的小孩一样,“我没有想到我会打扰到你,我以后不会来了。”
他只想悄悄来看林白一眼,并不想让林白撞见的,他担心林白见到他就会想到那些伤心事。
“我现在就走。”
凌绝松下手,他朝着门外走去,他向来挺拔的背此刻却弯得有些吓人。
虽然面容还算得上是中年,但他给人的感觉就跟垂暮的老人一样。
林白没有开口,只是平淡地看着他。
但就在脚步快要踏出门槛的时候,凌绝的脚步却顿住了,他好像鼓足了某种力气似地转过了身,“后天有时间陪我走走吗?”
林白的眼神还是格外平淡,好像是在说他以什么样的身份在说这件事。
高大修士的眼神苍老极了。
他找到了救林白的方法,但他也活不久了,那些人只道宗齐要来拿走他的命了,却根本不知道在宗齐要杀他之前他就要死了。
凌绝没有血色的嘴唇翕动,他有些恳求地道,“后天是我的生辰。”
但眉眼好看的少年好似完全没有听出这是个特殊的日子。
凌绝的身形又晃了晃,他苦涩地笑了笑,但就在转身的时候,他听到了林白平静的声音。
“如果这是个交易的话可以,我答应你这个要求,你便也得答应我一个要求。”
凌绝发梢好似又变白了些,他们本该是最亲密的关系,现在竟然沦落到这种冰冷无情的地步。
“好。”但凌绝还是强撑着对林白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你有什么要求。”
但少年却只是不带感情地道了句,“你到时候就知道了。”
***
凌绝的半夜到来不过是场小插曲,林白清晨醒后便随意地在窗边翻阅着书籍。
“林白。”
待听到严中杰的呼唤声后,林白抬了抬眼。
“你今天有事吗,能不能陪我去个地方。”严中杰似乎有些紧张。
但出乎意料地,林白却跟他说了句,“严中杰,大世界不比小世界,这里暗藏的危机远比小世界阴险,不要轻信旁人。”
严中杰怔了下,不明白林白为什么要跟他说这话。
“走吧。”
可林白下一秒就答应了他的请求,跟着他一起离开了听雨阁,去了外面的一座灵城。
严中杰好奇不已地看着这灵城,他有些紧张地抿了抿唇,但就在他踏进去刹那,严中杰就怔住了。
因为一股极其庞大的威压牢牢地锁定在了他,不,是他身边的林白身上。
而且不只是一股,似乎有很多道。
“林白,你可知罪?
一字字的声音好似从亘古传来,严中杰只是听着就觉得耳朵嗡鸣,有温热传来,严中杰伸手抹去,发现他的耳朵已经因为这道声音出血了。
严中杰环顾望去,惊愕地发现这座灵城内部竟连一个人都没有。
严中杰瞳孔一缩。
他终于明白林白方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这是一个局!
利用他将林白引出听雨阁的局。
严中杰着急地看向林白,却发现身体虚弱的少年正抬头望着虚空,严中杰顺着视线望上去,发现半空中竟伫立着近百道身影。
正在说话的是一白发苍苍的道人。
林白声音还是那般平静,似乎并不意外会遇到这般情况,“我有什么罪。”
那老者略带痛惜,“张元可是你杀的?小小年纪,你怎能如此残害同僚。”
林白只是看着他,没理他。
老人面部一僵,继续冷声道,“况且你竟然还和妖族勾结,人族和妖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