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第一个撑不住的必然是百姓。 「真要说的话,我觉得陈子川会给你回一个取死之道。」许攸缓缓的开口说道,「这种方式连饮鸩止渴都算不上吧。」 「他确实是这么回的。」皇甫嵩很是坦然的说道,「但死又何妨?」 许攸闻言无言以对,犹如当年的陈曦一般。 「能撑几年是几年而已,都到了那种程度,拼的不过是再出一个陈子川罢了,我破灭黄巾的时候难道看不出来天下大乱在即?」皇甫嵩冷笑着说道,「我难道不知道就算是灭了黄巾,也不过是强撑架子不倒,州牧制度放开,地方兵役失控,天下大乱之兆,我都清楚!」 皇甫嵩语气之中的森然让许攸已经明白了皇甫嵩的想法。 「没陈子川,我们这些人也在努力为汉室续命,只是他更强,能做的的更好,所以黄巾对我而言属于必杀。」皇甫嵩侧头看向许攸。 许攸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他已经彻底明白了皇甫嵩的思路,皇甫嵩知道这样救不了汉室,也知道黄巾造反的根源有一大半都在汉室朝堂上,但那又如何,你造反,我平叛而已,你为了你的家人活着而战,我为了大汉而战,我的胜利,对于你们而言是暴行那又如何! 「我对陈子川的评价极高,他真的是天人,是皎月,是千年以降的最强丞相。」皇甫嵩拨转马头,很是自然的准备退走,「但是他站的太高,高到他一眼扫过去,所有人都是一样的程度,蝼蚁的大小,对于他而言是没有区别的,但是对于蝼蚁而言是有差别的。」 许攸苦笑,他不知道该怎么评价皇甫嵩这句话,说对吧,也确实是,在陈曦眼中,什么累世豪门,什么千年世家,其实和普通人并没有实质的差别,都是工具而已。 可累世豪门和普通的芸芸众生之间真的隔了一层厚厚的壁障。 「他说的只是他能做到的事情。」许攸也是颇为无奈的承认,「但他确实是有本钱将他说的事情实现,这就很无奈了。」 「所以我当时在他说了我那是取死之道之后,问了一句,你的行为和我的行为有什么区别?」皇甫嵩大笑着说道,那是他极为高兴的时候,因为陈曦辩驳了很多话,最后在皇甫嵩的鄙视下,点头了。 没错,陈曦的行为本质上和皇甫嵩干黄巾的行为是一样的。 都是我凭实力能将你按死,区别只在于皇甫嵩是真的按死了,而陈曦是展现出将所有人都能按死的力量之后,和颜悦色的将对方放在了席位上,表示大家都很平等,现在就我提出的计划,请各位畅所欲言! 有区别吗? 没区别的。 都是生杀大权在我,予取予夺,只是陈曦更 有道德罢了,皇甫嵩甚至可以摸着良心给陈曦来一句,兵家不需要这种东西。 「其实没有那么多花里胡哨的原因,也不需要那么多的粉饰,就是两种秩序的碰撞罢了,纯粹的恶根本打不过秩序,秩序的敌人只有另一种秩序。」皇甫嵩复述着陈曦的当时总结,也是那次之后,陈曦放弃了对于皇甫嵩的劝解。 因为皇甫嵩很清醒,而且非常明确点讲的话,皇甫嵩的存在本身就足以称之为一种秩序了。 「所以我必须要碾碎对面,这是另一种秩序对于我所保有的秩序的一种挑战,黄巾必死。」皇甫嵩冷冷的说道,「走了。」 另一边,眼见皇甫嵩带着护卫迅速的撤退,在外围游曳的黄巾斥候也迅速的退去,相比于西凉铁骑那种纯粹手贱,见到什么东西都要打一下的军团,黄巾虽说也在扩张,最起码是有序的在扩张。 另一边,南北横跨超过三百多里的黄巾军团统治区的中心,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扩张,被包裹在黄巾核心区的英灵殿终于聚拢起来了足够的信念和意志,黄天的意志已经开始凝聚。 伴随着黄天意志的出现,黄巾军也终于补上了最后的短板,而且发育速度开始了明显的飙升,只是这些对于当前已经补满了兵力的三大主力而言,根本算不上什么问题。 「可以啊,张镇西这个家伙居然在东路那边聚集了十六万的大军,都快赶上我们了。」皇甫嵩看着重新联系上的张任送来的报告,多少有些感慨,他现在也不过二十万上下的人马,偏军都快赶上他们了。 「哦,是李傕遇到了西凉铁骑,这是什么狗屎运。」皇甫嵩继续往下看,很快就看到了前因后果,随后脸就耷拉了起来,对于西凉将校的狗屎运颇为不服,不过抬头看了看自家满编的三河五校,大哥不说二哥了,行吧,咱们运气其实都挺好的。 「君侯,罗马裁判官那边说是整肃五日,我们一同发起进攻,他们绕道北方冰原抄黄巾的后路。」许攸将奥波里斯送过来的情报转送给皇甫嵩,「还有外面出了点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