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然后喊了文斯。
“玟玟,来这里。”
文斯本来心中乱七八糟理不清楚,听到这称呼,愣了下,差点没反应过来。
上次停车场闻礼打电话时这样叫他,文斯虽然感觉怪异,但后来因为和杨冬冬飙绿茶戏自己连“亲爱的”都叫出口了,就没把那声昵称当回事。
而后闻礼再没叫过他名字,且俩人都是自动省略称呼的说话方式,文斯早把这给忘了。
结果现在突然冒出来,眼下这种情景,文斯听得更加怪了,又怪又不好意思。
“早想说了,我年纪比你大,你这样叫不合适。”
“哦?你比我大?”闻礼站在高处,看不清神色,“大多少?”
这是在刺探年龄?文斯故意说,“我三十多了。”
“还可以,没有代沟。”闻礼又问,“三十多还在上学?”
文斯:……他和詹姆斯说过自己是学生。
“权宜之计,我以为我说谎说得挺明显的。”文斯狡辩,“闻总这么聪明,竟然信了?”
他哈哈笑,还是往闻礼那边走去,“我来了,上面有什么啊?”
“你上来就知道了。”
文斯一脚迈上台阶,突然想起件事,他还没装崴脚呢。
上山那条路太陡,根本顾不上装,文斯看着眼前这几级矮台阶,此处装崴脚明显安全系数更高。
他一边答应着闻礼,一边好玩似轻快地上台阶,在跳到第二级时,右脚脚掌踩半,作势往前一扑,只听哎呦一声,屁股坐在地上——
“嘶……好像脚崴了……”文斯表情非常痛苦的样子。
闻礼几步在他面前蹲下,皱眉,“我看看。”
他伸手就要碰到文斯的鞋子,文斯连忙自己按住,把脚缩了缩,边揉边哼哼,“好像还行,我先感觉一下哈。”
他手掌扶在鞋面上,轻轻转动脚踝。
然后边转边从眼角缝里偷瞄,想看自己骗过闻礼没,只见闻礼眉头紧皱,一脸肃穆地只盯着他的脚。
这么精明的人,竟丝毫没有起疑,文斯都觉得刚才自己那一系列表现其实是有点突兀的。
“你别动太猛,慢慢来。”
听到闻礼的话,文斯才意识到自己不留神,转脚踝转得太溜,他低下头,小声说,“我习惯性崴脚,稍微活动下就没事了。”
“习惯性崴脚?”
“是啊……”
文斯以为闻礼不信,抬头却见对方好似更担忧了,他蹲在那儿,神情活像要开始“研究”他那只脚。
“我真没事。”被这样盯着看,文斯头皮发麻,总觉得闻礼的架势,下一刻不是会坚持替他检查,就是要强行拽他去骨科医院。
文斯心头跳跳,赶忙悄猫查看系统,只求装崴脚任务完成,现在他就可以立马原地活蹦乱跳。
然而悲痛的事情发生了,系统任务纹丝不动,还在那儿挂着。
文斯:……
他只得梗着口气,弱弱地说,“脚好像还是有点疼,我们多在这里坐会儿吧。”
不如绿茶一点,再茶一点。
闻礼终于将目光从文斯的脚移上来,看到他“委屈巴巴”和自己打商量,敛眉仿佛开始思索。
安静等待片刻后,他问,“现在觉得怎么样,还疼吗?”
文斯瞥系统,主要系统决定他到底疼还是不疼。
于是乎,乖巧点头,“疼……”声音刻意带上矫揉造作的哭腔,眼眸里无限可怜。
闻礼看着他,眉头又细细皱起,“不能一直在这儿待着,海拔高平时没事,但越晚越容易失温高反,我背你往回走吧。”
“啊?”文斯懵逼。
闻礼已经要来拉他胳膊了,文斯见他来真的,顿时慌张,茶也忘了泡,急忙说,“我试试,应该能自己走。”
他话里的抗拒很明显,闻礼顿住动作,也在同时捕捉到文斯神色里那点闪躲和不情愿,比刚才喊疼的时候可真心实意多了,他适时收回手。
“你走走看,不行我扶你。”
文斯觉得很汗颜,总感觉闻礼好似看出了什么,但戏开了头,再尬也总得演完的。
他于是把着旁边的栏杆,慢吞吞站起来,再小心翼翼悬起那只据说“崴了”的脚,试着往前走一步。
落地那时,闻礼忍不住抬了抬手,但没碰到文斯。
就这么假模假式地,文斯最后仿佛终于适应疼痛,开始了相对正常的步伐。
可系统任务到底没完成!
文斯只想无语问苍天,他走过闻礼身边,像是为证明自己没事,左右溜达溜达,就先行往下山的路去了。
“看,我就说我能走吧……”
这大大方方的话没完,就听“啊”地一声惊呼。
“玟玟!”
**
夜色下那道人影突然在前面不见,那一刻闻礼差点没了呼吸,以最快速度冲过去,借着一点微弱的光线,看到跌进道旁草丛的文斯。
他想说话,发觉声带不由自主有点颤。
“……你怎么样?”
文斯听到这问话,好不容易回过意识,模模糊糊见闻礼半跪在他面前,离他很近。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