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平安夜,“我居然能在巴黎遇到你,现在想来还真是不可思议。”
“所以算缘分?”
听到这两个字,文斯严肃脸,“那你猜我当时逃命,好不容易抓到根稻草冤大头,结果眨眼发现是你,我心里什么感觉?”
闻礼微笑,“什么感觉?”
文斯在他肩窝一锤,“我觉得这一定是孽缘,是老天爷在玩儿我。”
闻礼装作被他锤疼了,轻抽了口气,文斯立马紧张地看来,闻礼迎上他关切目光,揶揄道,“那现在呢?还觉得是孽缘?”
“这个嘛,大概可能……”文斯迟疑皱眉,就听闻礼闲庭信步似的幽幽一声,“嗯?”
文斯这才慢条斯理地说,“变成良缘了吧。”
闻礼握紧口袋里的手,“这还差不多。”
文斯嘿嘿一笑,正要再调侃他几句,忽然感觉闻礼脚步一顿。
“怎么了?想回去了吗?”
闻礼却道,“马上就十二点了,我没给你准备圣诞礼物。”
“我也没有啊……”文斯确实是忙忘了,刚还在懊恼自己粗心大意。
“那我们互相送?”
听到这话,文斯一怔,“送什么?”
闻礼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忽然转身,两人本来并肩走着的,他右手正握着文斯左手放在衣服里,而现在他停下来,另一只手将文斯右手也握住。
这是某种类似于手牵手好朋友的姿势,如果是小孩子,那这样握着再轻轻甩一甩,童真无邪的感觉都能出来了。
可它们毕竟是成熟男人的手,彼此交握在一起,不似稚童仅仅是个社交动作,也不似男女之间刚柔分明自然就会生出那种轻怜蜜意。
但这珍而重之的动作,还是令文斯心头不由地跳了跳,他仿佛预感到什么。
面前的男人年岁比他小,个子却比他高出半头,性格多数时候老成持重,可又总会在出其不意时,让他见识到他少年意气的一面。
就如同此时,闻礼微微垂眼注视文斯,身后是那株流光溢彩的圣诞树,或许从前文斯不明白为什么里会讲,人的眼中藏有星辰大海,而现在他明白了——
“为这段良缘,我们互送证书,好不好?”
现在大约,就是这种奇妙的感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