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页面早就泛黄的手写信:
【臭小子,你瞒了我多少年,啊?
如果有机会,我真想揍你一顿,喜欢男生从来不是难以启齿的事。】
信放在那儿,一直在等着时游的发现。
时游的声音都空洞了:“我哥……他知道?”
身后传来裴怀依旧哽咽的声音:“庭哥知道,他一直在等你主动坦白。我们共同扳倒了谭家,将谭其玉做的事抖了出来,太本来想作为你24周岁的生日礼物的……”
时游在发现性向后,就一直瞒着亲友,被两个好友发现纯属意外,而时庭太忙碌回家次数少,所以很方便时游隐瞒。
时家很个很传统的家庭,根本无法接受gay这样的异类。
时游不想面对时庭失望的眼神,从一开始就打算死死隐瞒。
时游看到信的最后一句是:什么时候把我弟媳带来给我看?
一句话,让时游彻底破防了。
时游小心地抱着信,蹲了下来。
汹涌的酸涩一股脑儿地冲上来。
“啊————”
泪水不断冲出眼眶,落在海滩上。
唐洛一把将人抱住,心痛地搂着颤抖的人。
很快就染湿了唐洛的肩头。
裴怀觉得不用问了,如果不是真正放下了,时游还会继续死守着那只楠木盒。
裴怀抹了一把泪,他看着现在能落泪,将情绪完全表达出来的时游,忽然明白了唐洛的重要性。
唐洛是在哥哥离世、友人失踪,孤立无援的情况下,时游第一个信任的人,是时游至暗时刻中的一道光。
海浪不断怕打着海滩,也不知过了多久时游的情绪慢慢恢复。
他盯着沙地上爬行的小螃蟹,道:“眼泪,忘了接。”
他的眼泪,很值钱的。
唐洛又好气又心疼,他温柔地抹着时游通红的眼角。
“门曼德最近发起了不让人类掉眼泪的活动,你要不先流回去?”
唐洛得到心上人的瞪视,暗暗放松了。
两人安静地坐在沙滩上。
唐洛略显忐忑地问:“你哥哥,会满意我吗?”
时游望向远方,迎着微风,仿佛看到了什么,他嘴角微微扬起。
“我想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