臂挂着块白色毛巾,端着菜单薄准备离开的酒保小哥顿住脚步。他尽可能稳住脸上的职业笑容,带着一丝丝不确定的语气:“每样三杯?”
“对,每样三杯。”
“唔……”
这些都是烈酒,女士的话每样三杯可能会出事。
虽然很想这样提醒,但这家酒吧本就是黑暗滋生的庇护所。男酒保最终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赖川黄泉一眼,笑着欠身离开。
威士忌一杯接一杯,被喝空的玻璃杯很快就堆满了桌子。用手指摩挲着冰凉的杯壁,赖川黄泉双眼朦胧,面色也泛起淡淡的红。
诸伏景光自然是注意到赖川黄泉的情况,他本想趁着中场休息的时机劝阻住赖川黄泉,给她弄份醒酒药,再找个理由把人送回家。但他才刚来得及放下贝斯,就被组织里有代号的人给喊了过去。
没了驻唱,昏暗的酒吧陷入暂时的宁静。周围是窃窃私语的声音,赖川黄泉趴在桌面上,枕着自己的胳膊。
赖川黄泉没有醉。身为管理局员工,她虽然会表现如诸如颤抖、发汗等正常人体反应,但身体构造和普通人类到底是不一样的。
只是在不知情的外人看来,赖川黄泉就是醉了。
一身长裙的女人扭着腰肢趴在桌上,细腰丰臀,瀑布乌发顺着肩头垂落。她半阖着眼,一双眸子在灯光下水灵灵的,折射出万千星光。面色泛红,薄唇微颤,似乎正介于清明与混沌的半醉间。
猫咪失去了主人,窥视的欲望便亮出爪牙,伺机而动。
诸伏景光这个时候还没获得代号,只是任人揉搓的组织新人。只是这间酒吧归组织掌握,若是在这里撕起来,场面不大好看。
所以他们等待着、窥视着,只待诸伏景光离开,他们就会伺机深处爪牙,把喝醉的女人带离。
若是没能获得机会,他们也无所谓。没捡到漏就当运气不好喽。
玻璃杯被放置在桌面时发出轻响,一个陌生的男人坐到赖川黄泉面前,将手上端着的酒推向她。
“喝一杯?”
赖川黄泉瞥了眼被推过来的酒。橙红色上下渐变的酒饮里散落着微不可察的白色碎末,很快消散在酒里。
她挑眉,心下有些好笑——拜托,不管是什么药物,只要是以进食的方式进入她的体内,就都不会发挥出药效。
扶着桌子坐起身,赖川黄泉懒洋洋地托腮打量了眼四周。
酒吧还真是无趣,食物太少也不够好吃,还没什么娱乐活动。不过眼前这杯酒的颜色很是艳丽,光是看着都觉得可口。
喝完这杯就去找诸伏景光吧。
伸手捏住高脚杯杯柄,赖川黄泉端起杯子正欲把酒送入口中,一只属于男人的手却倏然探了过来,用掌心盖住了杯口。
“嗯?”
顺着纤长的手指往上看,一张熟悉的脸赫然映入眼眸。
“混蛋警官?”
萩原研二刚结束傍晚的执勤就匆匆赶来,甚至没来得及换下身上的深色西装。
他嘴角下垂,拧着眉,甚至做不到扯出个笑掩盖心底的不悦。
“软面包,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掺了料的鸡尾酒被从赖川黄泉手心抢走,萩原研二一手握着杯柄,一手招来了酒保。
“这位小姐的账单多少,我结了。”
酒保在萩原研二和赖川黄泉身上打量一圈,笑得客套:“这位小姐的账已经记在其他先生的账单上了。”
嗤笑一声,萩原研二把酒放在桌上,一把拉起赖川黄泉:“劳驾,告诉那位先生,人我带走了。”
说罢,便不给赖川黄泉反对的机会,直接把人以公主抱的方式抱在怀里大步跨出酒吧。
街外路灯下,一辆四座私家车已经等在那里。
“等、等一下研二警官!”
“什么事。”
萩原研二没有笑,他脚下不停,瞥向怀里女人的视线泛着刺人的凉意。
“噫!没、没事。”
萩原研二拉开副驾驶的车门把人放进去,冷着脸为赖川黄泉系好安全带,才折身坐上驾驶座。
拧动车钥匙时,引擎声嗡嗡炸响。萩原研二单手握着反向盘,载着赖川黄泉驶离风情街。向来擅长调节气氛的男人全程拧着眉,一言不发。
赖川黄泉蜷缩着肩膀坐在副驾驶,她咬着拇指认真反思今天做过的事,一头雾水。中午吵架分开后,她应该就没有再做过会惹萩原研二生气的事吧。
但混蛋警官怎么一会快气炸的样子,气压低得吓人。
车子咯吱一声停在一栋居民楼的停车场区域,萩原研二拉上手刹,却没有急于解开安全带下车。
他把车子熄火,单手托腮扭头看向车窗外的街景,蹙着眉一言不发。
萩原研二不说话,赖川黄泉也不敢说话。秒针转动了一圈又一圈,赖川黄泉坐在副驾驶感觉自己度日如年。
就在她快要闷坏了,打算先开口告辞时,萩原研二终于说话了。
“软面包小姐。”
“嗯?什……”么。
结果才刚转头面向萩原,赖川黄泉就结结实实挨了个脑瓜崩。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敲打在赖川黄泉的脑门上,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