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他们。
就在这时,管理员再次出声。
「1107,你右手边的老人是警察厅新接纳的污点证人。」
赖川黄泉:!!
她抬头看向身侧的胡子花白的男人,对方颤得厉害,瞪大眼睛露出大片眼白,似乎随时要心脏病发作先一步驾鹤西去。
赖川黄泉只不过刚上下打量老者一眼,一名劫匪倏然用枪抵着她的头颅:“看什么看!把头转回去!”
赖川黄泉没有抵抗,她被黝黑的枪口抵住脑袋,温顺地低下了头。
「1107,不对劲。」
赖川黄泉盯着浅蓝色的地板,含糊不清地“嗯”了一声。
四名劫匪被击倒两人,一般情况下,剩余的劫匪一定会慌了神,自乱手脚。
一是因为计划被彻底打乱,缺失了应有的人力和威胁。二是因为在醒二人、昏迷二人的情况下,想要安全转移昏迷的同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但他们镇定自若,似乎完全不在乎卫生间里失去意识的同伙。
赖川黄泉蓦地想起诸伏景光正在卧底的组织。
诸伏景光曾和赖川黄泉说过,那是一个以酒名为代号的黑色团体。没有代号的底层成员对组织而言就是可有可无的消耗品,大家相互竞争,甚至可能会只为了能获得唯一的晋升名额在任务中偷袭队友。
只有获得代号的人,才会得到更多权力、金钱和地位。
赖川黄泉转动眼珠悄悄打量对面仅剩的两人,如果她猜得没有错,这四个家伙全都是组织里的人,而且是没有代号的底层。他们相互之间压根不存在深厚的伙伴情谊,只有明面上的暂时合作和藏在海面下的暗流涌动。
赖川黄泉拧眉,有了一个不怎么好的猜想。
世界各地每年发生的银行抢劫案在所有类型的刑事案件里占比都很小,但出现人员伤亡的情况在银行抢劫案中占比却很高。
这群劫匪此行的真正目的不是钱,而是她身旁抖成了梭子的污点证人。他们只是打算借抢银行做掩护,隐藏老人真正的死因——组织要夺走老人的性命,而且是以不会让警方把死亡原因联想到他们身上的方式。
赖川黄泉不明白老人为什么会脱离警察的保护,但既然这群劫匪能有预谋地策划出这起抢劫案,自然也能利用老人的软肋逼他暂时甩开警察来此赴约。
事实也正如赖川黄泉猜想那般。
行李袋才只刚被大捆现金塞满三分之二,其中一个歹徒突然发作,转过头来冲着他们咆哮:“你在做什么!”
愤怒的吼叫声吓得在场所有人皆是一颤,只有赖川黄泉蜷缩在角落,冷静地看着男人,等待他下一步动作。
歹徒上前几步,一把揪起已经像小鸡仔般抖个不停的老人,面目狰狞道:“你这家伙!居然敢背着我们搞小动作!”
老人被揪着衣领一把提起,他脸上血色全无,嘴唇泛白,惧怕到连话都说不利索:“不!我没有!我、我什么都没做!”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歹徒的真实目的本来就是取老人性命,又怎会听他辩解。只见歹徒恶狠狠推了老人一把,用霰.弹.枪抵住他的头。手指微动,他就要扣下了扳机。
千钧一发之际,门外警笛声骤响。
“该死!为什么来得这么快!”
这一刻,歹徒终于显露出慌乱的情绪,他手指搭在扳机上,却面露犹豫,久久没有扣动。
如果被捕,组织绝对不会来捞他——他们这些底层根本不了解组织的内部运转情况,甚至连干部都没见过几个,就算被捕也不会对组织构成威胁。
杀了老人只会让他在法庭上被判得更重。
但如果能够顺利逃走,他会因为没能除掉老人而被组织视为废物,甚至可能会有生命危险——组织可从来不在意被他们舍弃的棋子的死活。
没有信仰之人在做出选择时都是优先利己。
歹徒指向老人的枪管开始微微颤动。他不确定到底要不要在此刻杀掉老人,也不知道最优选择到底是什么。
但另一名劫匪显然不如他冷静会分析。只见那人抬枪指向为他们装钱的女人:“是不是你按的警报器!”
突然被极具杀伤性的武器瞄准,唯一没被束缚住手脚的女银行员工抖个不停,眼泪鼻涕流了一脸:“不是我!我没有报警!”
但枪口还是指向了她。
“求你了,不要杀我,我还有个三岁的儿子,他需要我!”
她滑跪在地板上,哭着不停磕头哀求。
歹徒咧嘴露出个残忍的笑。
手指压向扳机,子弹即将穿膛而出。
“全都不许动!!”
赖川黄泉挣开绑住手腕的束缚,向离她最近的用枪指向老人的歹徒扑了过去。
她一把夺过被定住动作的劫匪手里的霰.弹.枪,用枪管朝着他的头就是狠狠一下。金属与头骨碰撞发出脆响,赖川黄泉抬腿往歹徒腹部上狠狠补了一脚。
歹徒弓着身体像只煮熟的大虾,他维持着被踢飞的动作定在了半空。
五秒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不长。
赖川黄泉不敢犹豫。她扭头用枪托狠狠撞在另一名劫匪脸上,随即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