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拧了拧眉,转头看了原悄一眼。他家这不成器的老三,素来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平日里没少挨他的打骂,但从不轻易服软认错,更别指望能好好说话了。
若不是怕气着兄长,他恨不得将这小子找个地窖关起来,免得整日胡闹。
可今日不知为何,他家这三弟言行举止都颇为奇怪……
“没事就好。”原君怀淡淡一笑。
他常年足不出户,肤色带着点病态的苍白,这让他整个人的气质看着更为温和。
原悄念及他有腿疾还特意跑这一趟,心中过意不去,便主动开口道:“大哥放心,往后我再也不出去胡闹了,定然规规矩矩的。”
原君怀一怔,表情有些惊讶,显然没想到原悄竟然会说这话。
原悄怕他起疑,忙道:“我今日在湖中险些被淹死,想通了许多事情。”
“你听到了吗?”原君怀朝一旁的原二公子道:“老三这是要改邪归正了。”
“呵。”原君恪一挑眉,显然不大相信他这个弟弟能这么轻易就收心。
这些年对方做过的荒唐事还少吗?
若是能轻易改了,还能等到今日?
但他不愿忤逆兄长的意思,便朝原悄道:“今日这顿打先给你记着,自今日起你就在府中闭门思过,没有我的允许不得踏出府门半步,否则谁也救不了你!”
他说罢又朝原君怀行了个礼,又瞥了一眼原悄那头半长不短的头发,这才转身离开。
原悄看着他的背影,有心想叫住他,却不敢。
他还没来得及问问是谁救了自己呢!
不过看原君恪这架势,他就是问对方也未必愿意搭理他。
“你二哥就是这么个性子。”原君怀目光落在地上倒了的桌椅上,“他的武艺你是知道的,若真想伤你,今日这鞭子你一下都躲不掉。”
原悄立在一旁乖顺地听着,也不敢多话。
其实他心里也挺奇怪的,以他这位二哥的做派,若是想管教一下原主,应该不难。可为什么原主那么有恃无恐,行事作风完全不像是有约束的样子。
虽然书里写着,原家父母常年不在京城。可他这两位哥哥,不像是撒手不管的样子啊,没道理俩人一文一武还管教不好一个弟弟吧?
不过眼下,原悄并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想这些。
他得尽快想办法缓解一下和二哥的关系,好找到他那位救命恩人的下落。
“今日之事也确实是你胡闹。”原君怀道:“你落水让人救了,救你之人却要让你二哥还人情。他素来最厌恶欠人家东西,心里火气大些也在情理之中。”
听他这意思,似乎是知道点内情?
“大哥!”原悄忙朝他问道:“你可知救我之人是谁?我亲自去寻他,他既然救的是我的命,这人情我来还他,不让二哥替我担着便是。”
“只怕事情没那么简单。”原君怀叹了口气,“我只听说今日救你的人是巡防营的,他们的副统领与你二哥有宿怨,此番好不容易借此拿捏了你二哥,哪里会轻易放过?”
怪不得救他的人要把人情记在他二哥头上,原来竟还有这茬。
原君怀身子弱,说了会儿话有些疲惫,原悄便让人将他送回了住处。
“你知道我二哥与巡防营的人有什么过节吗?”原悄问金锭子。
“公子您连这个都忘了?”金锭子忙道:“二公子与巡防营的卫副统领打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们不是自幼就不对付吗?”
“卫副统领?”
“对啊!”金锭子道:“卫南辞。”
卫南辞?
原悄拧了拧眉,总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