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是殷时?”陈年问。
殷时这人沉不住气,若是他救的人,当日多半不会给望月阁留话,说不定会让人抬着原悄敲锣打鼓地招摇过市,甚至直接将人送到羽林卫去当场讨人情。
“那统领觉得会是谁?”陈年问。
“不重要了,爱谁谁。”原君恪道:“原悄怎么样?”
“小公子离开巡防营后就一直闷闷不乐,看起来好像是有点失望。”
原君恪倒也不奇怪,心道那小子泡了水之后就一直不大正常。
“巡防营的人想好了,要与咱们比骑射。”原君恪道。
“这帮孙子可够损的,他们整日要巡城,骑射工夫自然好,咱们羽林卫整日在宫里巡防,连根马毛都摸不着,有这么比的吗?”陈年不忿道。
“那你觉得比什么咱们能稳赢?”原君恪问。
“比……”陈年一开口,就将后头的话咽了回去。
这几年,他们比什么都没赢过卫南辞!
与其比他们擅长的东西输了,还不如比骑射,输了还没那么难看。
这么一想,陈年顿时泄了气。
也难怪他们原统领对那个弟弟不待见,要不是他,他们也不必在巡防营面前丢这个人!
原悄并不知道陈年心里是如何编排自己的。
他这几日有了杨槐帮忙,制作木轮椅的进度突飞猛进。
不出几日,木轮椅的架子就做好了。
两人合力将轮子打磨好装上,整个木轮椅就完成了六七成。
只要再花一两日的功夫把细节打理好,就大功告成了。
“试试能不能走。”原悄坐在木轮椅上,朝金锭子道:“推一下我试试。”
金锭子紧张地搓了搓手,而后扶住木轮椅的把手轻轻往前一推,竟然真得推动了。
虽然那木轮子有些不大轻便,推起来略有些吃力,但这已经大大超出了他的预期。
“公子你太厉害了!”金锭子道。
“多亏了你们帮忙,靠我自己不知道要弄到何年何月。”原悄起身自己推着走了几步,朝杨槐道:“弄些油润一润,推起来应该能更省力一些。”
“交给我。”杨槐忙道。
当日,杨槐便弄了些油,将转轮的各处都抹了一遍。
又过了两日,木轮椅便彻底完工了。
杨槐把该干的事情都干完了,不好继续留在原府,临走时还挺舍不得。
金锭子一脸戒备地将人送出府,心道这人总算是走了。
看他每天盯着自家公子看时那模样,再这么下去非得出事!
原君恪听说原悄的木轮椅做完了,心中十分好奇。
这日他特意抽空回了一趟原府,想看看那东西做出来什么样。
他一进府门,便见原悄坐在木轮椅上,脑袋上盖着块方帕,身后的金锭子正推着他在院子里来回转悠。
原君恪一拧眉,心道这东西不是做给大哥的吗?
这小子倒是自己玩儿上了!
他上前一把掀开了原悄脑袋上盖着的方帕。
“二哥?”原悄一见到他,登时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好玩儿吗?”原君恪冷声问。
“还行。”原悄道:“二哥你要不要试试?”
原君恪瞪了他一眼,目光中带着点让原悄害怕的情绪。
原悄见状忙道:“这木轮椅刚做出来得磨合一下,不然推着费劲。我这几日一直跟金锭子在院子里转悠,就是想先磨磨轮子,免得到时候大哥用起来咯吱咯吱推不动。”
原君恪听他这么说,面色总算缓和了几分,“这种事情找个小厮去做就行了。”
“不行,若是哪里出了毛病,他们听不出来,我得亲自磨合才行。”原悄道。
原君恪闻言将手里的方帕还给他,这才发觉原悄耳朵有些发红。
少年皮肤白皙,经不得晒,哪怕这会儿是秋天阳光不算太盛,他晒上一会儿皮肤也会发红,无奈这才找了块方帕盖着脸。
“那你试出什么毛病了没?”原君恪问。
“还真有。”原悄笑道:“木头太硬了,有点硌屁股。”
原君恪闻言没绷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原悄见他终于笑了,这才跟着放松下来。
“回头找人缝个垫子吧。”原君恪收敛了笑意,垂着身侧的手略抬了抬,似乎是想做点什么,不过最后还是别别扭扭地又放下了。
“二哥,你想好怎么跟大哥说了吗?”原悄问他。
“我说?”原君恪一怔。
他还以为原悄都打算好了呢!
“那要不我说?”原悄一脸为难。
原君恪见状只得叹了口气道:“我来吧。”
“好!”原悄朝他攥了攥拳,做了个“加油”的手势。
原君恪一脸无奈,只能提步朝原君怀的住处行去。
不知是何缘故,原君怀屋子里今日门窗大开,里头看着比从前亮堂了许多。
原君恪进屋时,对方没有像从前那般窝在软塌上看书,而是坐在茶桌前煮茶。
“你这些日子回来的倒是勤快。”原君怀给他斟了一杯茶,笑道:“是不是宫里得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