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他甚至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团火,时不时就要烧上那么一回。
灼.热又躁.动,那感觉真的非常不好。
直到原悄出现后,一切才慢慢发生了转变。
起初卫南辞自己也没意识到,直到某一天,他忽然发觉自己的烈焰味和原悄的栗子香似乎存在着某种关联,一旦他嗅到栗子的香味,身上的烈焰味也会随之出现。
就像昨晚,他第一次直观地感受到,这两种味道是如何交.织在一起,焦灼且紧.密,最终融为一体,不分彼此。
黎明前,他躺在榻边看着眼前熟睡的少年,对方长睫上沾着未干透的泪痕,唇上被他咬破的地方泛着红,那模样又动人,又可怜。那一刻,卫南辞忽然明白了那日裴斯远朝他说过的那番话。
他想,自己和原悄或许就是被月老绑了红绳的两个人,因为他们两个都是异类,身体都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他知道,只有自己能嗅到原悄的栗子味,所以他打算等原悄醒来后就问问对方,是不是也能闻到他的烈焰味?
可是,为什么原悄走了呢?
卫南辞取出怀中被他捂得发热的玉佩,那是原悄昨日在玉器铺子买的那块羊脂玉的玉佩,本想送给原君怀,后来被郁鸣声一打岔忘了。
昨晚,原悄的衣服被卫南辞弄乱了,这块玉佩掉到了榻上。
卫南辞看到后,只当这是对方原本打算送给自己的,便自作主张揣走了。
当然,为了礼尚往来,他也将自己特意买给原悄的那块血玉的玉佩,放到了原悄外袍的衣袋里。
“肯定是不好意思了。”卫南辞摩挲着手里的玉佩,眼底染上了不加掩饰地笑意。
昨晚原悄就挺害羞的,一边缠着人不放,一边羞得不敢看他。
想到少年那副模样,卫南辞便觉心中满满当当,只恨不得立刻去将人找回来。
“头儿?”外头忽然传来了殷时的声音。
卫南辞揣好玉佩起身开门,便见殷时正在走廊上四处找人。
“怎么找到这里的?”
“挨家挨户问呗,还好客栈的伙计认识您。”殷时目光在卫南辞身上逡巡了一圈,问他:“您昨晚不是一个人?”
“咳!”卫南辞尚未和原悄聊过此事,不确定对方想不想公开,所以没接茬,转移话题道:“一大早找我做什么?”
“不是我找您,是您家里的老爷子回来了!”
卫南辞一怔,“我爹回京城了?”
“老爷子昨日就到了,在府里等了您一晚上没见着人影,这不一大早就去了巡防营。”殷时道:“弟兄们怕老爷子知道您在外头厮混不高兴,就遮掩了一下,说您去巡防了,还没回去。”
卫南辞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房间,叫来伙计吩咐了对方不许动屋里的东西,又付了一个月的房钱,这才带着殷时离开。
“头儿,为什么要付一个月的房钱?”殷时不解道。
“有钱,乐意,你管那么多干嘛?”
卫南辞此举倒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这里是他和原悄第一次亲近的地方,他不希望那么快有陌生人住进来。而且这里头还有原悄的栗子香
味呢,他打算晚些时候再来回味回味。
两人出了客栈,迎面便撞上了原君恪。
原君恪昨夜在宫里当值,一大早才回来。
“师兄早!”卫南辞朝他行了个礼。
原君恪坐在马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冷声问道:“是巡防营又做了什么事儿,还是你自己做了亏心事?”
“师兄你这话说的,咱们一家人哪来的两条心,我和巡防营都不可能做让您不高兴的事。”卫南辞一脸笑意,但那笑太过热情,落在原君恪眼睛里无异于满脸写着“卫南辞不对劲”。
“搞清楚,我姓原,你姓卫,咱们吃不到一个锅里。”
“嘿嘿。”卫南辞依旧一脸笑意,被他怼了也不恼。
原君恪被他笑得浑身发毛,也不愿再废话,忙催马走了。
卫南辞还不忘朝他的背影喊道:“师兄慢走。”
“啧,头儿……”殷时一脸佩服地道:“您这阴阳怪气的本事可是越来越高了,我看着就跟真的似的。”
卫南辞瞪了他一眼,“谁阴阳怪气了?我都是发自内心的。”
“对原君恪?”殷时道:“您瞅瞅他那样儿……”
“不许说原统领坏话。”卫南辞抬脚就要踢他,“放尊重点。”
殷时一脸茫然,暗道他家卫副统领,这是吃错药了吧?
以前大家不都是一起说原君恪坏话的吗?
原君恪回府后,听说原悄早晨没过来用饭。
他找来金锭子问了问,才得知原悄在睡觉。
“怎么这个点儿还睡?”
“小公子昨晚去看烟花累着了吧?也有点着凉。”
“我怎么听门房说,他昨晚没回来?”
“回二公子的话,昨晚公子跟着大公子一起去猜灯谜来着,大伙儿高兴就喝了几杯。后来公子有些醉了,又不想扰了大公子的雅兴提前回来,就找了家客栈睡了一宿。”金锭子道。
原君恪对他这答案倒也不怎么怀疑,毕竟昨晚原悄是不是跟着原君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