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
家里就剩下杨玉蝉和杨玉燕姐妹两个。
杨玉蝉今天打算翻翻家里的账册,再丰富一下样本数量。
杨玉燕突然发问:“姐,当时杨虚鹤走的时候是什么样啊?”
杨玉蝉皱眉:“你应该叫爸爸。”
杨玉燕眉毛一立,轻灵俏丽的往地上一啐:“我呸。”
杨玉蝉从发现苏纯钧的狼子野心之后就快把自己操心成二小姐的半个妈了,没生先养,不是后娘胜似后娘,对杨玉燕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生怕动辄得咎,好心没人懂,反被人怨恨。
杨玉燕也不是真心啐她姐,啐完就后悔,哼叽道:“你就告诉我嘛……”
杨玉蝉想起祝颜舒交给她的另一个任务,觉得这或许是唤起杨玉燕父女之情的机会,就坐下说:“那我就跟你说说。其实,当时的事我也知道的不是很清楚,我都在学校呢。”
以前五楼有一个小房间是杨虚鹤的书房,他见学生、指导学生、写文章统统都在楼上。
祝颜舒成日打牌,牌友比现在还多,每日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坐着车风风光光的出去赶牌局。
杨玉蝉与杨玉燕每天上课,张妈做完家务就去菜市场的大仙庙或教堂与人一边听经,一边聊八卦。
谁都不知道杨虚鹤是什么时候跟女学生看对眼的,也无从发现起。
知道的时候,杨虚鹤已经发表了文章,纠集起了一片支持之声,然后就提着一个小箱子从家里搬出去,追求爱情去了。
杨玉蝉:“家里的东西,他都没来得及拿走。毕竟追求爱情嘛,拖一堆大箱子也不合适。大概也是怕人发现?他那天早上走的时候跟平常一样,楼下的邻居都没发现呢。要是他提三五个大箱子,再叫了人过来帮他搬家,不等走出去可能妈就已经得到消息回来了。”
祝家可是有电话的。
“后来他走了以后登报离婚,妈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家里就有人来劝妈放弃,好合好散,你又出了事,我们一家就天天跑医院,家里门锁着,听楼上楼下的邻居说是有人来敲门,也有人来找,不过我们不在家当然不知道。”
杨玉蝉想起当时的事,就想冷笑。
“他一走,妈连夜带着张妈去楼上把他的东西搜了个遍,直接就把锁换了。他后来就是想回来搬东西也没办法进门。他后来还写信给妈妈,请她把他的东西寄过去,写得还挺有文采,说两人哪怕失去婚姻也没有失去友谊,一副失忆的样子!”
越想越多,越说越多,杨玉蝉以为她早把以前的事全忘了,没想到竟然恍如昨日,那些愤怒也依旧火热。
她一笔笔、一句句全都说了出来,说得痛快至极!
对面是她一母同胞、同仇敌忾的亲妹妹!
她不能对母亲说,因为母亲会难过。
她不能对马天保说,因为这是家丑。
她不能对同学说,因为同学会劝她原谅。
她以前也不能对妹妹说,因为妹妹太小了。
现在,她发现妹妹长大了。
妹妹并没有忘记父亲带给家庭的耻辱,没有忘记仇恨。她也没有忘,仇恨与记忆一样鲜明仿佛昨日。
“他不敢回来,不敢见我们,却在报纸上装模作样的写信给你,写信给我,还写信给以前的妈妈,好像我们全都死了,他才只能在报纸上对我们隔空说话!”
杨虚鹤这一手当然玩的非常漂亮。他对空抒情,得到了许多赞美和许多稿费,本来就没有什么人反对他离婚再娶,经过这些文章之后,更是胜赞他是重情重义之人。
可杨玉燕在医院时,杨虚鹤根本不敢出现!他没有给他的小女儿递过一片纸,说过一句话,送过一分钱。
杨玉蝉的父亲死于绝情,死于卑鄙。
他对杨玉燕的绝情,在报纸上造声势逼迫祝颜舒,令她们母女三人无法发声的卑鄙,彻底杀掉了杨玉蝉心目中的父亲。
杨玉燕也见识过鄙视的男人,正是她的亲生父亲。她也从来都看不起他。
她的生父是一个站在风口的猪,所以虽然出身贫寒却赚下数亿家业。可老婆却并不是赚下数亿家业之后才娶的,而是在这之前娶的。没钱时还看着合适的老婆,有了钱就配不上他了。
可对她的生母来说,夫婿赚了钱,那就有她的一半!离婚就等于是从她的手里抢钱,怎么可能肯呢?
生父也很聪明,知道自己并不是魅力超群才让旧妻不肯离,而是钱,钱的魅力远远大于他本人的魅力。所以他对付旧妻的办法就是不给钱,不给一分钱!
所以当时杨玉燕很想不通的就是她亲妈也没享受到钱啊,为什么不肯离呢?
从自己的亲生父母身上,杨玉燕就体会到了一个道理。
夫妻过的就是钱。
钱多钱少都一样,夫妻关系的内涵就是金钱关系。
所以她看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