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擦干净,我那里有肥皂,一会儿给你切半块。”张妈又看到地上;小破炉子,嫌弃;啧了一声,又说:“你这是烧煤还是烧柴?可以在走廊上做饭,但只能烧煤,不能烧柴!熏黑了墙可不行!要赔钱;!”
她拉着马天保出来,把水房指给他看:“那边可以用水,每个月;水费全楼公摊,不分谁多谁少。不过每个月要先交两毛钱,到了第二个月再看用了多少再抵扣。电费也一样。剩下还有卫生费、治安费、救火费,也是全楼公摊。”
几个没事做又爱新闻;租户一直在旁边看热闹。
张妈就一本正经;交待:“马桶都放在各自;屋里,不许拿到走廊上来!每天早上有人来收,提出去收拾干净,回来也要放回自己家里,不许放在走廊上和水房里!发现了就要罚钱。更加不许把屎尿倒在水房;下水道里,谁干了立刻就走,这里不收。”
马天保都一一答应着。
张妈这才笑了一下:“知道你是个文化人,人又孝顺,行了,进去吧。”
马天保转身回去,听到张妈被租户们拉住问:“张妈,这一家这么穷,怎么有钱租这里啊?”
张妈:“你可别小瞧这孩子!正经大学生呢。要不是亲爹突然出事,亲妈跟着倒下了,家底全掏空了,人家现在穿西装打领带,不知多风光呢!我们太太也是看他是个大学生,虽然这时艰难一点,过去这一劫,日后也能慢慢好起来,这才肯把房子租他。你们不要小瞧他呀。”
听说马天保是大学生,租户们方才放了心,仿佛大学生就是人品高尚,品德优良;意思。
“怪不得呢。”
“原来如此。我就说,真是乞丐跑这边来住什么?垃圾场那边不是挺好;嘛。”
“那他们家挺可怜;哦。”
“唉,一下子两个老人都倒下了,千斤重担都放在那个小孩子身上,他怎么经得住哦。”
等马天保再出来抱着破被子出去扔,发现租户们看他;目光就柔和多了,不那么刺人了。
他扔了垃圾,去水房洗了脚才敢去敲祝家;门。
听到门那边;脚步声,他就紧张得浑身僵硬。
门打开,是张妈。张妈推着他,不叫他进来,把手上;衣服抱给他,又放上去一包药,还放上去;两块钱。
马天保立刻就要拒绝,张妈不耐烦;打断他:“别废话。你用这钱去理个头,洗个澡,再买点该用;东西。现在你搬过来了,我也不好再天天下楼给你送饭,让人看见也不好解释,这样,你要是不嫌弃,就晚上八点;时候过来,拿点剩饭剩菜回去。”
马天保这段时间连馊;都吃过,垃圾箱也翻过,哪里会在意剩饭剩菜?何况说是剩;,也都是好东西。祝家全是好意,并不是有意要折辱他们。
他连忙说:“好,好!多谢张妈。”
张妈:“谢我干什么!这都是我们太太,善良;跟菩萨似;。那剩菜剩饭你真别觉得是什么不好;,以前没有你们,那全都是苏老师;呢,苏老师吃了半年呢。就为了你们,我每天蒸米都要多放半碗米。”
马天保满腔激动不知从何述说,他干巴巴;只会一个劲;说:“谢谢。”
张妈叹气:“行了,你也难。快下去吧,好好照顾你爸妈。对了,我们太太以前有个熟悉;大夫,叫我把地址给你,带你爸妈去看看吧。”
她回身从柜子上又拿出一张写着地址;纸条子,递给马天保:“我们太太打过电话了,你直接过去,会见你;。家里还有一辆自行车,到时你用自行车驼你爸过去。”
马天保抱着衣服,裤兜里是沉甸甸;两块钱,手里是写着地址;纸条,一脚深一脚浅;下了楼,回了家。
他仿佛是在做梦。
从这一刻起,好像真;什么都开始变好了,都开始有希望了。
比早上,比来;路上,比昨天晚上,他都更加真实;感觉到了。
这时又有人敲门,他去开门,门口是一个租户,她拿着一个破篓子说:“这是垃圾篓,是我家用旧;,你要是不嫌弃就留着用吧。”
马天保赶紧接过来,鞠躬道谢。
跟着,又有人送来了几个破碗破盘子,虽然都是灰土,不知放了多久,但只是裂了缝或破了边沿,都还可以用;。
到了晚上,还有人送来了一个旧木盆,虽然有些地方霉烂了,有洞。
租户:“还是可以用;,你看,接水不要漫过这个洞就行了。”
马天保双手接过来,郑重道:“谢谢。”
那个租户说:“你这人还挺不错;,没那么清高。其实我们也希望你们住进来,你知道吗?治安费涨了呢!唉,要收四十。一家就要摊快三块钱了。多你一家,我们也能少出几毛。”
马天保听这租户说了许多闲话,将他送走才关上门。
马母坐在床上,小声问他:“……这钱,我们也要给吧?一共多少?这么多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