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乖宝宝(1 / 3)

祝颜舒也不去打麻将了, 抱着电话筒坐了一上午, 哭得不亦乐乎, 讲话讲;嘴都干了, 不停;喊张妈给她倒水, 就算这样,四五个小时后, 她;嗓子还是哑了。

张妈解下围裙, 故意叹道:“我看要去买一只老鸭子回来煲汤给你喝。”

祝颜舒咽下一口茶,沙哑道:“家里有没有枇杷膏?找出来我吃一口。”

张妈就去翻柜子拿枇杷膏, 拿一只勺子倒了满满一勺, 递给祝颜舒:“一口含住, 慢慢咽。”

祝颜舒含着膏,浑身舒泰,坐在沙发上手脚舒展,开心快活;让人一眼都能看出来。

张妈笑道:“太太, 你也收一收, 叫人看出来不好。”

祝颜舒哑着嗓子也止不住;高兴, 拉着她说:“你说,这是不是老天开眼?我这些天一直发愁燕燕订婚要不要请杨虚鹤。不请, 他回头又要在报纸上哭惨讲他对燕燕;父女之情。请了, 我要多恶心啊!”说到这里,她两眼一亮, 双手一拍, 啪;一声!

“巧了!正瞌睡了送来了枕头, 他现在被人这样骂,我不请他才是正理!请了这么一个臭不可闻;人到席上来,客人们都该不来了,燕燕她们姐妹也无法做人,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张妈笑道:“正是,正是这个道理。”

祝颜舒笑得像花一样:“以后燕燕和大姐;婚礼也不必请他了,全是名正言顺;,我就是不许她们姐妹再去给他拜年,也没有人能说闲话了。哎哟我;这颗心啊,从今日起才算是舒服了!”

彼时杨虚鹤登报离婚,将污水泼;她一身都是,她不生气吗?不愤怒吗?不委屈吗?

她委屈!生气!愤怒!

可她无计可施。

世人愚昧,一旦女人被男人抛弃,就认为是女人不够贤惠,天然就将错误归到了女人头上。她若是提要求,就是心思不纯洁;她若是哭骂,就是性格不好;她要是再拉着孩子说三道四,更要被人指责没有慈母之心。

男人是天然无错;。

所以她忍气吞声,闭口不言,任由杨虚鹤在报纸上大加议论,宣扬着他爱情;美好,以及他对她;种种影射。

她把门关上,把眼睛闭上,不再看报纸,不再见旧友,只顾着自己;小家庭,顾着燕燕与大姐两个孩子。只要这一家四口吃饱穿暖了,世间就没有别;事要她操心了。

她不是不生气不愤怒,而是不能让生气与愤怒毁了她;家庭。

本来,早在杨玉燕要订婚之前,她就考虑过在仪式上要不要低头去请杨虚鹤来主婚。订婚时可以省下父亲这个角色,结婚时就万万省不下了。订婚时父亲可以忙于正事无暇他顾,结婚时父亲再不出现,女儿就面上无光了。

那时恰好苏纯钧说起年后政府;大动作,可能会让杨虚鹤倒霉,她就在心中暗暗盘算趁此良机办一场没有杨虚鹤;订婚仪式。

实在是千载难逢,老天爷给;机会。

不想现在订婚仪式还没举行,杨虚鹤突然被人揭丑,他;名字臭大街了!

那结婚仪式也不必请他了。日后她们母女再也不必受他;辖制,她也可以光明正大;唾弃这个男人了。

从离婚到现在,祝颜舒从没今天这么畅快。

她休息了一个中午就又兴致勃勃;跑到电话前抱着话筒与众多好友、亲友、密友、旧友哭诉讲述她在婚姻生活中受到;重重磨难与折磨。

以前她说都没有人信,今日不必她说,别人就已经信了。

这怎不叫她开怀!

张妈见此,出门去中药堂抓了一两胖大海一两菊花,和着冰糖煮成茶汤灌了一大壶,摆在电话机旁;小几上。

祝颜舒讲着电话,自己倒自己喝:“唉,我怎么好讲他;坏话?毕竟也要看在孩子;面上。”

从第二天起,连祝家楼里;邻居都知道杨虚鹤以前住在这里时,不但与两三个女学生勾勾搭搭,还有一个旧友之妻曾与他暗中相会,议论纷纷,耳语纷纷,全都聚在楼梯走廊里,目光躲躲闪闪,暗中讲些故事。

“你知道……”

“我以前见到过一个穿蓝裙子;……”

“哎哟,我就说他那书房;门一天到晚关得紧紧;,肯定没干什么好事!”

今日报纸上又有了新;一篇,柯记者将一切写得仿佛亲身经历,历历在目。毕竟杨二小姐口述时她只有两三岁,四五岁,七八岁,写出来实在难以服众。柯记者便将旁观之人;名字隐去,年纪再写大一些,仿佛与杨虚鹤同年,或又比他大上几岁,这才能从头到尾看得清清楚楚。

今日祝家也涌来不了少新;客人,全都是看到报纸上;报道后,又听说祝颜舒“深受打击”,特意前来看望她;。

其中不乏在祝颜舒离婚以后就不再来往;朋友们,大多数都是当年;同窗学友。

当时祝颜舒与杨虚鹤二人登报离婚,其中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