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在身后做靠山,还有杨玉蝉和施无为在身边护着,哪怕她天天穿新衣,也没吃过亏。
今年的校园充斥着血雨腥风。
不止外面的世界风雨飘摇,象牙塔里面也不能幸免。
许多男同学都被外面的世界影响,纷纷投笔从戎,脱下校服就去报名点报名参军了。现在大学里头就有参军报名点,上午去报名,下午就被车拉走了。
校长和教授们当然不能阻止,但征兵点却不代表会把所有人都送到同一个部队,他们有的去了山东,有的去了四川。到时战场相见,不知是战友,还是敌人。
女学生也受到了影响,纷纷报名也要求参军。
但现在的军队中并没有给女兵留下成熟的编制,大部分的女兵很可能会直接被送到情报部门,学习唱歌跳舞喝酒的本事,最终不知道是变成了军官的情妇还是沦落到了更加不堪的境地。
稍微好一点的去处就是去当战地医护了。现在的随军军医组织,最成熟的当属国际红十字会和教会医院这两个由西方社会主导的组织了。
杨玉燕、杨玉蝉姐妹都还没有报名,她们只加入了学校的校医队,却没有报名参加国际红十字会和教会医院,因为它们都是无国界组织,这两个组织能到中国来帮助中国人民就是凭着无国界精神。
但杨玉燕两姐妹可不具备这么无私的精神。
一旦报名以后,很难说她们俩人未来不会被派到敌方的战地医院去,到时遇上侵略者的队伍,她们可不能保证一视同仁的进行救治,不给一刀就是好的了。
祝颜舒在此时出任学校教授,还是头一份的女教授,对校长来说真是一份及时雨啊。虽然这么说有些不合时宜,但他真的不赞成学生们在这么年轻的时候,凭着一股冲动与热血就投入到战争这个搅肉机中。战争并不只有热血的浪漫,它是残酷的,无情的,是需要有充足的准备才能投身而去的。
特别是女学生,天真的她们在战争中就是纯粹的牺牲品。
校长希望她们能更成熟的思考之后再决定要不要去做。
杨玉燕在课堂上对女同学们说:“假如在战场上,你们能对侵略我们的日本人、德国人、美国人、法国人进行救治吗?哪怕他们刚刚开飞机轰炸了我们的城市?他们刚刚才用枪对着我们的人民进行射击,你们也能去救治他们吗?”
因为按照希波克拉底誓言,所有的医护在走上这条道路之前就必须要发誓,不论面前的人是好人还是坏人,是恶徒还是警察,只要他们受伤患病躺在病床上,他们就要救治。
杨玉燕摇头说:“我做不到。假如我见到侵略者,只会拿刀捅死他,绝不会去救他。”
“我学习护理,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帮助自己国家的人,为了我们的战士和人民,而不是为了崇高的理想。”
就算仍有女同学攻击她和杨玉蝉没有报名加入护理队伍,没有写誓师书表示只要有机会就投身战地医院成为护士,但她的这番话还是流传了出去,引起了一些讨论。
不是关于去不去做,而是关于怎么做。
他们不缺少热血,他们只是缺少道路。
杨玉燕掏出了那本德语原版的《共-产-堂-宣言》,去敲代教授的门:“教授,您有这本书的翻译吗?”
她想,既然大家没有正确的路,那她干嘛不把路指出来呢?
就是需要先翻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