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老师。”
蒋要员:“我也猜是这样。可她的日语却是苏纯钧教的,日语和英语都是。苏纯钧也没有去日本留过学。”
赵秘书想不明白:“难道,她还有一个暗中的日本老师?”说完,他自己就摇摇头:“祝家十分缺钱,不必装这个门面。祝女士也不必替女儿请个家庭老师还要避着人。”
现在请外国家庭教师是很时髦的事,日本的、美国的、英国的、法国的,都不稀奇。
蒋要员说:“我从来没见过像祝二小姐这样对日本的态度如此分裂的一个人。”
赵秘书:“分裂?”
蒋要员:“你觉得她喜欢日本吗?”
赵秘书只是刚才进来听到了一句半句,但他细品祝二小姐话里的味道,摇摇头说:“我觉得她不喜欢。她非常看不起日本。”
蒋要员:“我一开始也是这么想。但是她不是不喜欢日本,相反,她很喜欢日本。”
赵秘书:“是吗?”
蒋要员:“但她讨厌日本人。”
赵秘书:“什么?”
蒋要员:“你没听错。她喜欢日本,但她非常讨厌日本人。她在课堂上跟老师做对,都是因为她讨厌那些日本老师而故意为之。”
赵秘书:“这……日本人得罪过她?”
蒋要员摇摇头:“这就不得而知了。”
他在赵秘书的服侍下换了一身西装,打好领结,又坐下来穿皮鞋。
他说:“小赵,你对日本人所有的印象,最好的一个是什么?”
赵秘书想了想,说:“我在日本留学时,照顾我的那一家的婆婆,她每天早上都会替我做好早饭,准备好便当,还会站在门口送我出门。我回来晚了,她就站在桥上举着灯笼等我,怕我过桥时看不清摔下去。”
蒋要员:“你看,人人几乎都是这样。当我们对一个国家不了解的时候,我们都会因为某个人而对这个国家有好感或恶感。现在外面的学生都是因为报纸上报道日本人侵略我们的事而憎恨日本。你则会因为曾经受过日本人的好处而对日本抱有一定的好感。”
赵秘书:“哪里都有好人,也有坏人。”跟着,他就懂了,“要员,你是说,这位祝二小姐一定也是因为某一个日本人教了她这些关于日本人事,让她对日本这个国家抱有非常强烈的好感。日本人一定也清楚这个。”
蒋要员点头:“对,日本人肯定也看得出来。”
赵秘书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他们也能看得出来,祝二小姐在课堂上故意捣乱是因为她的孩子气,并不是因为她对日本有敌意。”
蒋要员:“对。所以日本人不讨厌她,相反,还挺喜欢她,她的态度越不好,日本人的宽容才显得更加可贵。她的态度也替她消除了中国学生的怨恨之情。”他遗憾的说,“她这是误打误撞,无心插柳啊。”
赵秘书知道蒋要员的心事,不由得笑起来:“要员,这个可没办法学。”
蒋要员叹气:“是啊。我还想找她取取经,不料她这纯是运气好。”
等蒋要员换好衣服,两人出门。卫兵自然在后面跟着。
赵秘书说:“要员,您觉得苏纯钧还有问题没有?”
蒋要员:“目前看起来,他还算是可信的。”
赵秘书:“那就让他暂时管着这一摊子的事吧?要不要我去起草个文件,写个任命之类的?”
蒋要员:“何必那么正式?就一会儿宴会上先宣布了,等我们回到那边,再给他发个函回来就行了。”
说话间,两人下到一楼,见楼梯口,苏纯钧与祝二小姐站在一起,一双璧人,郎材女貌。
赵秘书小声说:“我听说这祝二小姐还办有一个慈善基金会,想必也不是一个蠢人。”
蒋要员:“蠢不蠢不知道,倒是有一副虎胆。”
两人笑着走过去。
苏纯钧看到蒋要员过来,再次挽着祝二小姐上前,然后跟在蒋要员和赵秘书身后一起走。
蒋要员笑嘻嘻的,故意与赵秘书说话,虚指着苏纯钧:“瞧瞧,这么会做人。这叫什么?”
赵秘书也笑,故意与祝玉燕说话:“要员考我,二小姐来讲。”
祝玉燕笑着看了一眼苏纯钧,说:“赵先生叫我燕燕就好,我家里都这么叫我。”她眼珠子一转,说:“有一个成语恰恰好,可是我一时脑筋转不过来,想不起来了。”
苏纯钧笑着求饶:“赵先生与我家二小姐都给我留面子,不肯直言。要员饶了我吧,借我一点胆子,唉,刚才进来好多人嘲笑我呢。”
蒋要员说:“他们嘲笑你什么?这一屋子的人,脑子加起来都没有二两重。你要努力上进啊。”
苏纯钧恭敬的说:“是。”
大堂里的人惊疑不定的看着苏纯钧挽着他的未婚妻,与蒋要员说说笑笑的一起走进来。
都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