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只多不少。
她又去摸肚子——她摸不出来!
学校的卫生课只教了打针、喂药、裹伤、确定是死是活,没教接生!
金茱丽的手拉拉她。
她赶紧凑过去:“怎么了?疼吗?很疼吗?你晕不晕?感觉怎么样了?”
金茱丽抬起脸,脸色苍白,满脸虚汗。
她在笑。
笑着,轻声说:“孩子要掉了。”
祝玉燕愣了。
金茱丽摇着她的手,笑得很开心很满足,像是放下了一块巨石。
“孩子要掉了,它生不下来了。哈哈……哈哈……”
祝玉燕搂住她,安慰她:“放心,这孩子肯定已经死了。这么多事,大人都不好,这小东西怎么可能会好?它肯定已经没了。”
金茱丽抱住她,不停点头:“嗯,嗯!”
祝玉燕:“我给你找个地方,你把它拉出来,就像拉屎一样拉出来,拉完了我们再走。”
金茱丽抱着肚子:“哈哈哈,好!好!”
她肯定是肚子在疼了,疼得厉害了。
祝玉燕站起来四处张望。
这里还是长屋,但这附近的屋子已经变得稀疏多了,不像前面都是连在一起的。
她们应该已经快跑出这一片了,这里是边沿处了。
可能再往前一点就是中国人地方了。
但现在金茱丽一步都动不了了。
她们停下来的地方没有日本人的房子,远处有一个,但肯定不能跑去那边求助。
附近要是有个棚子什么的地方就好了。
她四处张望,不敢跑太远。
这里都是土地,日本租界没在这里修路。
旁边还有田,一块块半半拉拉的开垦出来,种着半畦青菜什么的。
地势不平,就高高低低的看不清楚远方。
野草茂盛,在黑夜中更让人分不清地方。
这时,一个人过来了。
他是静悄悄的过来的。
极有可能是住在附近的日本流民。
住在长屋附近,没有自己的房子,是最穷的那一部分日本穷光蛋。他们或许会干一些雇工的活,白天也会当当苦力,但他们同时也是流氓、小偷、强盗。
只要有机会,他们就会化身为坏人。
祝玉燕的小提包里本来有一支枪,但在被山本强留下后,枪就被收走了。
她抓住那根扫帚,站在金茱丽身前。
这个来的人只要手里没枪,她就未必会输。m.166xs.cc
苏先生教过她击剑,为此付出了“苏先生被苏太太打得头破血流的”传闻。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苏先生家的葡萄架都是倒的。
那个人肯定是打算过来打劫的。
他站在不远处的黑暗里,没有月亮,看不清来人,但只有一个人。
祝玉燕想了想,用英语说:“你要是靠近,我就杀了你。”
这个人很有可能听不懂英语,但他一定能听懂这是洋文。日本兵不怕洋人,但日本平民还是挺怕洋人的。
这个人还是慢慢的走过来了。
祝玉燕当机立断,平举着扫帚向上刺击,一下子就击上了这个人的头。
——他竟然没躲?
饿晕了吗?没力气?
她乘胜追击,拿着扫帚继续打头。
那人连吃好几下打,抱住头,小声的说:“二小姐,二小姐,是我。”
“是我。”
祝玉燕听到他说话的声音,才不再打了,退开,盯着这个人看。
他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下面甚至不是裤子,而是兜裆布。
他看起来就是个日本乞丐。
但他抬起头,竟然是前几日才见过的于英达。
他被她打得脸上全是血道子和青红。
于英达的表情很渴望她相信他:“二小姐,是我,于英达,你还记得吗?”
祝玉燕没那么轻易相信。
主要是这个人,前段时间才出现过。
这看起来太像一个局了。
但是……今晚发生的事,并不是有计划的。全是临时起意。
就连她逃到这里也是临时起意。
如果有人真的能算到她会在今晚出逃,还会逃到这里来,那真可称得上是诸葛亮在世了。
祝玉燕退开,“于先生。”
她没再继续打,但是也不打算跟他多纠缠:“于先生,我就不问你为什么还在城里没有走了。我现在无暇他顾,还请于先生行个方便。”
她扬扬下巴,示意于英达哪来的回哪去。
于英达没有走,他看了看她身后,对她说:“二小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