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蠕动了几下。
我刚刚难道没有让你感到受伤吗?
为什么可以这么直白坦率地说出来自己的心里的声音?又为什么这么想要和我留在你身边呢?
早见结衣的心里乱乱的,像是猫爪不小心勾到了丝袜上,将线抽出一团糟,留下不可忽视的破洞。
虎杖悠仁还在说着什么,声音雀跃。他像只大狗一样,表达喜欢的方式就是想要热情地贴贴,下意识地就要将脸凑过来,蹭一蹭自己守护甜心的脸颊。
快要贴上的时候,他又猛地想起早见结衣不喜欢和人身体接触。身体一僵,虎杖悠仁飞快地后缩,手足无措地放开了抱着对方的手。
双手紧贴在裤缝上,虎杖悠仁紧张地站在哪儿,仿佛被训站军姿。眼睛心虚地乱瞟不敢看早见结衣,他喉结吞咽了几下,豁出去般地闭眼迎接审判:“对不起!”
一只手伸到早见结衣的面前,虎杖悠仁的手掌绷直露出手心,可怜兮兮地说:“我错了,虎杖悠仁是大笨蛋,你打我吧。”
预想中手掌的疼痛没有传来,取而代之的是柔软的触感。
他悄悄地将眼皮掀开一条缝,发现自己的指腹被几根很小的手指捏住。
二十厘米的女孩子捏住他的手指,表情是故意摆出来的高傲和不自觉流露的别扭。她红着眼睛,仰着下巴,想居高临下咄咄逼人,可又怎么看怎么可怜,怎么看怎么可爱。
“虎杖悠仁,我想,”她欲言又止,断断续续地组织语言,“我想要说点什么,可我不知道该怎么样表达。”
苦恼的表情也很可爱,歪着脑袋思考的样子也可爱。
虎杖悠仁感叹,耐心地等待着早见结衣的思考结果,没有说类似“想说什么就直接说”的话。
早见结衣反复措辞,吞吞吐吐地继续:“就像其实路上看到猫,我很想和它关系融洽一点,但是猫就不会过来。”
她的话很跳跃,有点无厘头,不太好懂。可虎杖悠仁却明白她想要表达的真实意思是什么。
他放柔声音,眼睛笑得弯弯的,琥珀色像夜晚烛火的微光:“那就和它说,你想和它亲近一点嘛。”
“和人也是一样的啦,要是想和谁一起玩,你就上去问问她,我想和你一起玩,想和你交朋友,可不可以呀?”
“要是她没有拒绝呢,那就是关系的初步建立了。要是被拒绝了呢……”
虎杖悠仁说到这里的时候停顿了一下,摆出生硬的表情:“那就……那就是她的问题。”
他毫不掩盖自己的偏心,用暖融融的眼神注视着早见结衣。
粉色头发的女孩子动了动,慢慢抬起头来,鼻头和眼圈红红的。
“虎杖悠仁,”她小声地说,“我想和你一起玩,和你交朋友,可不可以呀?”
虎杖悠仁的表情有一瞬间的空白。
“可、可以!”
“当然可以!”
他忙不迭地回应,贴在裤缝的另一只手倏地把布料抓紧抓皱。
明明是被答应了,可早见结衣的眼泪却又掉下来,露出了雨天淋湿小狗一样可怜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