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早起天不亮就赶路,此时自然也有许多士兵忍不住,就偷偷摸摸地停下啃一口饼子,喝一口热汤。
“丢人!”她也听到有队率这样骂,想要去夺下那口吃食。
不过立刻有百姓出来替士兵说话了
“饿了还不许吃一口!也太过蛮横了!”
队率臊眉耷眼地又闭了嘴。
“确实有点丢人。”她说,“不能忍忍吗?”
田豫摸了摸下巴,招来亲兵,小声吩咐了几句,让士兵们一句接一句地传下去。
很快那些站在百姓家门前大吃大喝的士兵就收了手,满脸不舍的继续跟上队伍了。
“你说什么了?”她有点好奇,“告诉他们,再拿东西吃就罚他们?”
“我告诉他们,”田豫说道,“今晚有烤牛肉,还有醇酒。”
……这牛是不是太可怜了。她刚想张嘴评价一番,吐个槽,一道红影便飞了过来!
她一侧身闪过,看到人群中有个妇人刚刚收回了手!
还没等陆悬鱼想清楚那妇人到底是想干什么时,人群中接二连三地有妇人扬起手,拳头里好像攥着什么东西,向她用力地掷了过来!
……她左躲右闪了几下,还是被砸中脸了。
“我的!我的!”一个小妇人很开心地嚷道,“是我的香囊砸中了小陆将军!”
“我那个他要是不躲闪的话!一定也能砸得到!”
“这样羞怯做什么!像个女郎似的!”
“谁让阿姊你那般偷懒,只做了一个香囊!我做了十几个!看我的!”
他们这队伍自北门而入,前面一段路两边住的是平民百姓,现在走到了中心的繁华地段,附近居民的生活条件也明显好了起来,因此表达好感的方式也就特别不同了。
……就不能刚健朴实地送点麦饼子吗!香囊是能吃吗!还有砸她一脸干什么!砸就砸了,她也受着了!评头论足做什么!指指点点做什么!在那里大声地讨论陆将军喜欢个高个矮开朗的文静的未婚的还是小寡妇又是做什么!
“郎君,”田豫骑在马上,尽管身体慢慢地靠近她的车,但仍然保持着端肃,笔直的坐姿,“郎君何故这般弓背耸肩,旁人看着,倒像畏怯似的。”
“就是畏怯。”她畏怯地说道。
田豫和太史慈也被砸了不少,但她的还是最多,尤其她坐在车里,比别人更容易瞄准【
她怀里抱着一堆香囊,有大的有小的,有针线特别精致的,也有绣工简直没眼看的,统一的特点是香得她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
后来听说此事的简雍先生这么评价了一下小陆将军——“听闻荀令君至人家,坐席三日香,而今亦有辞玉留香矣!”
进城的表演结束了,接下来自然是吃吃喝喝。
士卒喝普通的浊酒,武将们喝大户们倾情赞助的葡萄酒,色泽暗红清澈,入口甘冽甜美,回味一下还带了葡萄香,某位士人这样介绍了一下,她感觉自己激动的眼泪立刻就要从嘴边流下来了!
葡萄酒!而且不是在别人家喝的葡萄酒,这是在自己主场,自己家喝的葡萄酒!
田豫向仆役招了招手,“为郎君调一壶蜜水来。”
仆役回头看她,她也跟着一愣,“为何?”
“前日郎君受了那样重的伤,”田豫说道,“而今伤势未愈,如何能饮酒?”
太史慈立刻放下了手中的酒爵,“将军受伤了?”
“没事,我……”
“我离城时,原本想过要多留些兵卒守城,只因我平素不曾受过这样的重任,便心生怯意,未曾开口,”太史慈自责起来了,“使将军受伤,的确是我的过错!”
……作为一个不善言辞的人,她得想点什么话题把这茬岔过去。
她想到了!
“咱们这一次大破孙观吴敦,”她说,“会不会同臧霸交恶啊?”
原本虽然丹杨兵不太听从命令,但下邳纸面上的兵力算上丹杨兵这一股,就是七千余人,相当阔气,现在丹杨兵被收缴了兵器送去思想改造,人心一时未附,下邳就只有她这两千兵力了,但孙观又不是没有亲人,他还有一个名叫孙康的兄长,那肯定不能善罢甘休啊。
到时候结连了尹礼昌豨,一同来寻臧霸,少说也能凑出万八千人,要是真就一同攻向下邳,岂不又是一场恶战?
“这倒是不必太担心,”田豫思考了一会儿,“听说之前……”
“嗯?”
田豫脸上露出一个怪相,“之前好像有传闻说,吕布欲取东海。”
她立刻懂了。
吕布也许能跟她客气,不来趁火打劫取下邳,但要是臧霸真就出兵来打下邳,并州人当然也可以去拿东海。
反正徐州就这么大一块儿地方,跑起来不过几天的路程,谁打谁都方便【
外面有人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