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你真的辛苦了,没想到孟卓公有你这样的,这样的部下……”她感觉自己有些不太会说话了,连忙加了一句,“你是如何逃出包围圈,将信送到的呢?”
“我并非张公之臣,”信使说道,“张公曾有恩与我兄,今见张公愁眉不展,我兄弟五人又擅骑射,因而毛遂自荐。”
哦,兄弟五人,一起出发的,既擅骑射,彼此又有照应,怪不得能够冲破曹老板的包围圈,厉害!
她点点头,然后那颗因为作战而变得混沌的头颅一瞬间清醒过来。
她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想到了很多话,但每一句都无法表达她此时的心绪。
这人根本看不出长相,整个人就像是被鲜血和泥泞裹了一层似的,站在帐篷里,簌簌地就往地上掉带血的泥渣。
就像一座碑一样。
像一座刻了他的名姓,刻了他兄弟们的名姓,刻了那五十多个信使的名姓,刻了很多很多她从来不认得,以后也不会知道名姓的一座碑。
因此她起身走到碑前,郑重而肃然地,向着这座碑行了一个大礼。
那座碑沉默地注视着她,用那双蓄满泪水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