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个表露忠心,甚至其中有些还有伤在身,但仍然愿意为他们的主君出战。
西凉军的战利品令他们又短暂地恢复了神采,尽管大半个兖州仍然已经被董承屠戮殆尽,但至少在这座未曾被攻下的鄄城里,他们重新又获得了安全感,以及充足的信心。
那些血腥而迫切的眼神令曹操很是满意。
他并不急于去打荥阳,但他需要时时确认自己麾下将士们士气如何,是否依然勇武好战。
当他表示要仔细想一想,并注视着这些人鱼贯而出后,曹操喊住了郭嘉。
“奉孝身上的伤可好些了?”
一旁的婢女奉上了两盏热茶,郭嘉接过之后,神色看起来很是有些感动。
“事务如此繁忙,主公竟还记挂着我。”
“有什么忙的,” 曹操笑呵呵地挥挥手,“有文若与元让在,我是不必担忧的,只是文若这些日子少言寡语,显然是心中尚有芥蒂,很令我忧伤啊。”
郭嘉轻轻地笑了一笑,“既然文若不曾轻慢庶务,所谓芥蒂,必也是微不足道的,待岁除时,我灌他几盏酒便是了。”
这个轻飘飘的,将那样的决裂看作“几盏酒就能抹平的小事”的回答似乎取悦了曹操,令他哈哈大笑起来。
“实是奉孝自己贪酒罢了!不当如此揶揄文若!”
“主公府上的醇酒,自然是与别不同的。”奉孝笑眯眯地应了一句。
曹操靠在凭几上,还是很有心情地开着玩笑,“与陆辞玉的酒比起来如何呢?”
……这个问题似乎问住了郭嘉。
过了一会儿,他才愁眉苦脸地应了一句,“为人阶下囚,哪有酒喝呢?”
这个话题似乎比上一个更轻松,因此曹操还有心情问几句“她竟不曾温柔待你么?”之类的闲话,让这位看起来总是镇定自若的青年谋士也一脸通红。
但接下来,这位主公一面喝茶,一面随意地又问了一个问题。
“奉孝这些日子专心养伤,倒不曾再有书信哪。”
“主公欲断绝吕布袭取荥阳之心耶?”郭嘉笑了起来,“那是不必写信的。”
曹操微微眯了眯眼,“为何?”
尽管在曹操看来,若他是吕布,不惜一切代价也要袭取荥阳这个险峻之地,但他的确不是吕布。
“吕布优柔寡断,听信身边之人谗言,却摒弃忠贞之臣的劝告,”郭嘉说道,“他不会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