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孩子推上了玉座啊!
年轻的天子也被留在了火光冲天的长安城中,不知道能不能活,能活几天,若是一定要死,又该是怎么样的死法。
“朕只能等,”他轻轻地笑了一下,“等李郭二贼分出一个胜负,决定朕的生死。”
“陛下……”
“但朕身边终究还有许多贞良死节之士,他们一路护朕回到雒阳,”天子的声音平静极了,“关中几十万生民却无人庇护,数载之间,相食殆尽。”
她说不下去了。
“这是朕的错。”天子说道。
“陛下那时才十一岁,”她干巴巴地说道,“没有人会因此怨恨陛下的,陛下不必将长安之事记在心上。”
天子似乎笑了一下,但也许是她看错了。
“卿会忘吗?”
陆悬鱼愣了一会儿。
“不会。”
“朕也不会,”他说道,“朕因此待陆卿与别人不同。”
“……陛下?”
这位少年望着她,露出了一个真诚的,推心置腹的笑容,“袁绍势大,卿守东郡不易,若有什么难处,朕或可帮上一二者,务必告知朕。”
他的眼睛里闪着一种奇异的光,不需要多说什么,她忽然就理解了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