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浑浑噩噩的思绪已经飘到了百里之外。
他必须守住大营。
只要他再守住一日!他的援军就会来了!
乌巢的士兵已经入睡了。
如无意外,第二天他们是应当启程南下,去救援文丑与蹋顿的。
可是又有人说话了。
“蹋顿得了印绶也就罢了,竟还同主公成了姻亲……”
“他既得了这些好处,怎么不为主公肝脑涂地,还要将军去救?”
“乌巢重地,将军不可擅离啊……”
这些声音纷纷杂杂的,有些尖细点,有些浑厚点,有些带着并州人的口音,有些则是地道的冀州话,他们慢慢地伸进这个即将知天命的男人的神经里,轻轻地搅一搅,将他的思绪彻底搅乱了起来。
“毕竟还有文丑将军在,”他艰难地说道,“不能不救。”
“文丑将军既已先行,”又有声音说道,“怎么还要将军出马?”
“将军之兵,步兵多,马兵少,奔赴官渡好歹也要两日,若是蹋顿已经败了呢?”
那可是陆廉,蹋顿真能守得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