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出力,”少年又叩了一个首,“大将军,王庭盼汉天子的金印盼了很久,请大将军,一定记得许给我们的承诺。”
她站在那里,静了很久。
“我记得,”她忽然开口,重复了一遍,“我一定做到。”
没有人去理睬那些趴在地上的士人,只有他们自己,忽然觉得芒刺在背。
有微微的热气飘了进来,夹杂了香料的气味,飘近了,袁绍自然睁开了眼。
仆役上前,想请他喝一点鸡汤。
袁绍呼出了一口气,“何时?”
“已至卯时,”仆役恭敬道,“主公可安好了?”
天已经亮了。
当他披着大氅,由仆人搀扶着,缓缓走到中军帐门口时,亲兵卷起了帘子。
有金色的晨光破开暗红天幕,倾洒宣泄。
他似乎看到审配在金光的尽头,向他遥遥行礼。
但当袁绍再走上前一步时,什么都消失了。
只有一阵并不刺骨的风,从他手上悄然流过。
“主公无恙否?”
荀谌不知何时来到中军帐前,躬身向他行了一礼。
那件绣以暗纹,颇显雅致风流的鹤氅已经被露水打湿,披在荀谌的肩头,但他一点也没有在意。
“春风将至,春潮将生,主公可曾觉察?”荀谌露出了一个宁静而冰冷的微笑,“主公不妨修书沮公,监造船舶,来日便可督兵江淮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