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游荡在这片平原上,与短暂休整并重新集结的袁尚的兵马渐渐开始对峙时,袁谭对于兵力产生了一些担忧。
不过还好,郭图替他寻来了盘踞并州的秦胡。
“他们想要什么?”
“无非财货而已,”公则先生笑道,“大公子不可吝啬。”
“孤绝不吝啬,”袁谭很肯定地说道,“他们要多少?”
郭图迟疑了一下,轻声对他说出了一个数目。
那个数目令绝不吝啬的大公子也皱起了眉,“我与袁尚征战,亦须金帛粮饷,秦胡所求甚巨,我如何能——”
郭图俯过身,在袁谭耳畔轻轻说了几句。
端着水壶的仆役小心地低下头,气也不敢喘。
帐内并无旁人,只有两名仆役,郭图仍然这样小心,他想说的,到底是什么?
袁谭听过,怔了片刻后,忽然抓住了郭图的手腕。
他的眼睛里像是浮起了一层泪水,又像是想要笑出声来。
他似乎感到痛苦,感到荒谬,感到复仇的欣喜,以及破碎的疯狂。
“孤许他们,”他嘴巴抽动着,却真切地微笑起来,“公则先生,请秦胡勇士放心便是,只要他们攻下邺城,城中财物妇女,尽其享用!”
他说完后,似乎觉得还有些不足,又急促地加了一句,“不过,我母尚在城中,你须告诉他们,好歹,好歹为她留全尸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