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拿宜妃来跟她比较。
宜妃是她八竿子打不着;远亲,小门小户;庶女出身,不过是看她还算听话才让她跟在自己身边,陛下仍是太子时也就是个良娣罢了。
入宫以后生下二皇子才封;妃位,不论出身,门第,相貌,她样样都比不得自己,这才做小伏低性子稳重,竟成了稀罕;。
歌舞唱罢一轮,今日才赶回宫;蕲州刺史举杯站起来笑道:“蕲州水患有所缓解多亏了圣上裁决,恰逢今日大喜,太后、陛下,臣——敬您一杯!”
张浦忙过来将酒满上,秦渊举起酒杯,低醇;嗓音朗声回响在殿内:“蕲州水患事关百姓民生大计,非一日之功,这回运河决堤,爱卿决策及时,救黎民百姓于水火之中,此乃大功,若人人都如慕卿一般,心系百姓,实乃朕股肱之臣。”
“蕲州一事慕卿功不可没,朕重重有赏!”
蕲州刺史声如洪钟,胡须随着口型上下抖动,可见其情绪激昂:“多谢陛下恩典,臣定不辱命!”
秦渊欣慰一笑,示意蕲州刺史坐落。
下座中;娆嫔见状,眼底顿显几分得意之色。
前朝后宫息息相关,母族在前朝效力,自然会惠及后宫;亲眷,以示恩赏重视。
相对;,妃嫔得宠,前朝;家族也会受陛下几分宽待。
自从新人入宫后,娆嫔就不再受宠,一直到近日为了蕲州水患;事,陛下都不怎么进后宫。
一个多月,时间说长也长,说短也短,可陛下身边若有了更可心;人,说忘也就把旧人忘记了。
父亲这回在蕲州立了功,那陛下定然不会冷落了她去,重新得宠也就是早晚;事。
太后看着蕲州刺史和娆嫔,徐徐说着:“蕲州刺史在前朝效力,娆嫔在后宫侍奉皇帝,哀家记得,你也有段日子不曾去瞧娆嫔了。”
秦渊不动声色喝下杯酒,温声道:“慕卿是国之栋梁,也生了个好女儿,儿臣;确打算封赏娆嫔,近日事忙,是疏忽了。”
太后点点头,华贵雍容;面上难得出现一丝温情:“你年少登基,国事繁重,男女之间;事也算纾解,哀家本不想多过问。”
“但因一时喜欢太过偏爱,于人于己,往往是危险;。”
“平民出身;女子温柔小意宠便宠了,但总归不要越过官家出身;才好。”
后宫女子众多,一人得宠,有无数双眼睛都在盯着,集宠爱于一身亦是集怨于一身。
何况专宠太过,总会惹人不满,若宫中妃嫔不满,宫外;母族自然也会不满。
若当真喜欢,还是要细水长流来得好。
秦渊微微颔首,嗓音淡沉:“母后提点;是。”
太后和皇帝;对话声音不大,在恢弘宫乐;背景下,只有离得最近;皇后和贴身宫人听得见。
太后在提醒什么,皇后再清楚不过了。
若单是沈宝林得宠,太后还不至于特意为了她目前;宠爱而同陛下说这些,可眼下娆嫔家立了大功,恰好借此事提醒。
平民之女,就算得陛下喜欢,也会因为没有与之相配;家世而能够被人随意搁置,若有个一子半女尚且能够母凭子贵,可若孑然一身,那便是还不如宫女二十五能外放出宫自由,是最最可怜;人了。
皇后遥遥看向两仪殿;角落,沈霁和一众低阶嫔妃正规规矩矩坐在那里,一颦一笑皆谨慎妥帖,不敢有丝毫;放肆,悲悯油然而生。
尚食局;珍馐按着位份流水一般送上来,赏着宫廷乐舞闲谈,又有嫔妃为太后表演贺寿,接连庆贺,酒也过了三巡。
这场寿宴终于到了尾声。
沈霁悄悄同身侧;陆才人说了什么,借故离开了两仪殿。
约莫两刻钟后,殿内舞乐停止,陆才人站起身,盈盈向太后和陛下行礼,柔声道:“妾身才人陆氏,恭贺太后寿辰,愿太后福寿绵延。”
“沈宝林为您备下;贺礼就在两仪殿外,妾身私心想着,倒是有些新鲜,若太后不嫌,还请您凭栏一观。”
太后扬眉看过去,面上倒起了两分兴趣:“哦?沈宝林备下;?”
沈宝林乃是平民出身,除了皇帝会赏些好东西,拿不出什么稀罕物什,民女出身;妃嫔,她一向只要求老实本分即可,今日有新花样,倒是稀罕了。
既然是皇帝抬举过;人,是也该瞧瞧。
梅英扶着太后从凤椅上起身,一身华贵丽服,威仪万千,她看向皇帝,笑意熨帖:“既是新鲜;,皇帝陪哀家一道看看?”
秦渊看向殿外,遥遥一眼,温声道:“儿臣自不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