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主仆,却无深厚情谊。加之奴婢实在惧怕,本想将这个秘密带到棺材里去,可今日既然遇见了您,那奴婢便将所有知道的都全盘托出了,再没任何保留了!” 班玉雅听罢,轻轻叹了口气:“你愿意将这个秘密说与我听,的确是你有诚意了。可事情已经过去了半年,就算你知道是林贵妃害了戚贵人,可无凭无据,仅凭你一人空口白牙的,不仅扳不倒林贵妃,还会反过来治你一个污蔑陷害之罪。” 她弯唇笑起来:“若非如此,你觉得我又是怎么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呢?” 秋斐怔了好一会儿,没反应过来。 自从戚悦婉死后,她大受打击,性子愈发胆小怯弱,为了守住这个秘密,她日夜难安,不敢和任何人交好,却没想过时日已久,这个秘密已然算不得什么秘密了。 班玉雅看着她的模样,抬腕将她扶起来:“好了,你也不必这般绝望,你的诚意我感受到了,留你一条命在我身边伺候也不是不行。” 她轻柔地拂去秋斐身上的灰尘,凑在她耳边轻声道:“但你要时刻记得忠心二字,若你敢生出异心,我会毫不留情杀了你。” “但相对,你若是做的好,我自会好好待你的。” 秋斐这件事说无用也无用,说有用却也有用。 从前听姐姐说过,戚氏在朝中颇得陛下宠信,也是高官门第,好好的女儿死了,想来不会无动于衷。 何况秋斐毕竟是戚氏的家奴,这消息也兴许偷偷放出去过,留着这么一个证人在身边,总会派的上用场。 她禁足时间还有两个半月,这时候定是出不去这玉荷堂的,能有人留下伺候也不是坏事。 这件事若想翻身,关键点在宁露和芸儿身上,可她们如今被陛下指到长寿宫,不知是何用意,但幸好人没死,总能徐徐图之的。 - 冬去春来,时间一眨眼到了二月份中旬。 原本元宵过后就该晋陆才人为贵人,可不知怎么的,陛下的旨意迟迟不下来,陆才人原本嚣张的气焰也渐渐偃旗息鼓,安生了下去。 当初那流言传的甚广,连太后都听闻了,可见陛下是知道这件事的。 陛下对陆才人本只是小有恩宠,有了身孕后才更多了几分关切。 如今青檀是陛下身边拨出去的人,虽现在伺候玉贵人,那也代表了陛下的脸面,松桃仗着陆才人的身孕抢陛下赏赐给季更衣的点心,又含沙射影地点了玉贵人和青檀,闹得阖宫流言如沸,着实是放肆了。 秦渊起初听到陆才人有孕时虽欢喜,却始终不如玉贵人有孕那般欣喜上心,之所以答应封她为贵人,也是因为沈霁在她之前有孕越级封了贵人,她毕竟出身官家,若还不如沈霁的位份难免让人背后议论。 谁知她御下不严,底下的人做事不够检点惹他不悦,那便等生下孩子再好好封赏就是了,左右孕妇也需要安心静养,太张扬也是无益。 加之近来朝政也让他心烦,就没心思给太多好脸色了。 长安冬日时大雪纷扬,来年本应是个丰收年,谁知长安时节是好了,北上宿州却闹起大旱。 天气异常,分明该春寒料峭却气温骤升,宿州本就降雨降雪不多,河流也少,现在除了沿河地区尚能耕种,更多的地区水位不断降低,大多人连基本的农耕都十分困难,如此民生大计,连着半个月都让他忧心忡忡。 蕲州刺史慕氏恰好上书请援宿州,说未免日后还有这般情况,蕲州多水患,不如从蕲州始,开挖河槽,引水至北,引水域到宿州,功在千秋,虽解不了近渴,却也是眼下最要紧的事之一,并举荐了自己的长子负责此事。 宿州大旱,既有能人可用,他自然不会不允,只是眼下大旱迫在眉睫,除了救济灾民拨人手银两,他不日就要和皇后一道祈雨,以求民生安定。 但祈雨之行一去数日,他最放心不下的还是沈霁和腹中的孩子。 沈霁现在有孕已经七个月了,肚子大,行走也不便,虽说渡玉轩现在是铜墙铁壁,可不在走前亲眼看看总是不放心。 渡玉轩内,花果飘香。 沈霁正握着一卷书躺在摇椅上阖眸小憩,青沉从外头走进来替她重新盖好皮毛毯子,温声道:“小主,陛下来了。” .w.co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