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州气候异样连续干旱的灾情迟迟得不到解决, 早已成了朝廷上下忧心的大事,连着几个月上朝都气氛压抑。 如今听到宿州降雨的喜讯,人人皆是眼中一亮, 欣喜地转头看向正门:“宿州降雨, 乃是大喜事啊!” “数万黎民百姓,这下总算可有救了!” 马蹄声疾驰而来,传讯之人飞快从马上翻下来,一路疾步走入正殿,铿锵跪地, 抱拳行礼,风尘仆仆的面上热泪盈眶:“启禀陛下, 宿州降雨,百姓有救了!” 宿州降雨,无疑是将悬在心上的一块大石头落了下来, 秦渊龙颜大悦,当即起身朗声笑道:“好!甚好!” “宿州降雨, 解百姓燃眉之急,实乃喜讯。宿州一去千里迢迢,不知现在如何了?” 传讯人低头拱手, 声音十分洪亮:“启禀陛下,微臣从宿州回长安那日正是下雨天, 从小雨淅沥到瓢泼大雨,不过短短半日,雨势极好,预计会下上好几日。且宿州刺史在大旱时便发动风水师寻地脉深水,亲自领着人干活,挖了不少河槽深沟, 如今大雨连下,不仅能缓解干旱,也能蓄几条湖泊河流,定能缓解大旱!” 此次宿州大旱,除了连续几个月不降雨以外,最为致命的便是天气异常。 冬季刚过便连日高温,土地龟裂,寸草难生,如今天降甘霖,实在称得上是及时雨,如此一来,便能缓解高温,滋养土地,也不愁日常饮用了。 实乃是近段时间以来最好的消息了! 殿中央,段星玄瞧着前来送信之人,并无半分意外,反而挑了挑眉,一幅本应如此的样子,神情傲然,十分镇定。 朝中为宿州降雨一事讨论许久,这才有人关注到他。 当初司天监说起星象一事是在朝中,因此朝中大臣也都知道星象不明,福祸相形的事,而不知司天监在春澜宫时说了什么。 因此宿州一降雨,立刻有人说,今日是三皇子满月,便传来宿州大旱的消息,莫非!三皇子便是福星? 降雨和之前的天象联系在一起,朝中顿时人声如沸,激烈的讨论起来。 秦渊坐在龙椅上,想起今日降雨的消息和三皇子那日司天监所言,便知他所言有虚,不禁面色微沉,然文武百官皆在下首,他并未喜怒形于色,而是着眼于传讯人旁边的观星师,段星玄身上。 宿州降雨,三皇子是祸星的流言不攻自破,可让秦渊发怒的是,除了眼前的段星玄,司天监大大小小观星师近三十人,竟都跟司天监长着同一条舌头! 先帝在位时看重司天监,一直让他掌管此部,对他颇为信任,秦渊登基后,司天监一直不曾有过什么惹眼的大事,那便是天下太平之兆,因此所有人都对司天监的话十分信任和礼遇。 不曾想,时日久了,便连观星师都能腐朽至此! 秦渊看向段星玄,沉声问道:“你便是司天监理最后一个上汇天象之人?” 段星玄不卑不亢,拱手道:“微臣正是。” 其实在他之前的观星师所有观测结果都是暗中汇报给陛下听的,但他在司天监不合群,颇受排挤,如今便被挤到了最后一个,许是最后一个终于要到对天象盖棺定论,大告天下的时候了,所以段星玄才被通知来大朝会。 如此甚好。 “微臣师从太一仙人,自幼观天象,推理法,学八卦,师尊仙去后,因心怀抱负才入长安司天监,然怀才不遇,今日还是第一次面圣。” 事关星象,宣政殿顿时安静下来。 秦渊牢牢地盯着他,一字一句道:“既是出师有名,想必有真才实学。你昨夜观星,星象如何?” 段星玄嘴角噙着一抹志在必得的笑意,自信道:“民间观星多是肉眼,虽以师尊教导之法能看出六七分,可若看细节,却是要借助司天监内的浑天仪和天下唯一一个聚星仪,方能看得分明。” “微臣敢问传讯人一个问题,宿州第一日降雨是何时。” 传讯人只消一想,拱手道:“启禀陛下,宿州第一次降雨,是五月十三傍晚,起初淅淅沥沥,而后便是大雨倾盆。” “那便是了。”段星玄为人桀骜,恃才傲物,最厌恶官场上的铜臭气,只可惜入长安三年,一直被司天监打压,从未让他接触过聚星仪,昨夜终于轮到他,谁也不知他心中有多畅快。 那司天监老朽早就该退位了。 段星玄看向陛下,高声道:“三皇子出生那日,正是五月十三夜。” “三皇子命格大贵,一出生自带祥瑞,便是命定的贵子,且出身皇室,日后——” 段星玄顿了顿,才续说道:“日后定有一番作为,是陛下左膀右臂。” “几个月前,微臣夜观星象,也看出不妙,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