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娘娘可别耍小孩子脾气,药都喝不干净。”
皇后怔了怔,回头看了眼案几上剩的半碗药汁,神色有一瞬的不自,温声道:“那药……本是固本培元的,本宫也不大喝,不打紧的。”
沈霁看一眼皇后神色,像是看穿她的心思:“既是好东西,娘娘还是喝了好。”
“万般皆有命数,倒不尽人事听天命,好坏都宜。”
皇后倏掀眸看过去,眼底迷雾似被吹散了大半:“好坏……都宜?”
她粲一:“本就是摇摆不定的主意,自好坏都宜。”
“嫔妾还要去趟明光宫,就不叨扰娘娘了。”
沈霁起身行了辞礼后带着青檀离开,皇后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晌久,将那半碗药汁端在手中紧了又紧,才吩咐着云岚:“将药热一热吧,总不好糟蹋了么好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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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凤仪宫出,沈霁没耽搁,径直坐上步辇去了明光宫。
明光宫只住了恪美人自己,还分得是最好的东偏殿,足可见皇家恩典。
时至午膳时分,本该是热闹的时候,可沈霁走大门口,里头却静悄悄的,一点儿声响也没有。
门口值守的宫女怯怯地低着头,见玉嫔了,赶紧行礼道:“奴婢见过玉嫔主子,您若是见小主的,那还是回去吧,小主身子不适谁也不见,还望您见谅。”
番辞也是意料之中,沈霁并不意外,她不开口,身边的青檀走上前着:“去告诉你家小主,此事事关陛下和皇室的颜面,恪美人忠臣之后,定能分得清轻重。”
值守宫女迟疑了片刻,还是福身颔首道:“奴婢就去通传,还请您稍候。”
沈霁看着传话的小宫女进去,唇角勾出个淡淡的:“若是陛下了,恐怕立刻就迎人进去了。”
不出片刻,那小宫女小碎步跑出迎人:“小主请您进,还请跟奴婢吧。”
沈霁微微颔首,带着青檀迈步进了明光宫的东偏殿,她才有机打量一番恪美人的住所。
明光宫靠近长寿宫,也是南四宫之一,是宫里排前头雅致尊贵的宫殿。
单是院子里的布局,比许多宫里都要用心,恪美人的东偏殿陈设精致新奇,比之她的渡玉轩也不逊色几分。
一路被小宫女引着了主屋,还未进去就看见恪美人已经在正门的椅子上坐着了,一张花容颜微微侧着,挨打的那一面朝里,瞧着便是很不愿被人看见的样子。
恐怕恪美人回宫后就一直沉着脸,用膳的心思也没有,所以身边的奴才察言观色,才静悄悄的。
见沈霁过,恪美人才起身行了礼,声音淡淡的:“妾身给玉嫔请安。”
沈霁了:“恪美人不必多礼,还是快快请起吧。”
她径直去坐主位上,并不兜圈子,开门见山道:“我今日,是劝你参加后日的赏花宴的。”
恪美人性子虽高傲,但也是个聪明人,和聪明人话直直去更轻松,兜圈子反而没意思了。
“玉嫔也瞧见妾身今的模样了,何去得了赏花,岂非是丢人现眼吗?”恪美人的脸色不大好看,微微蹙起眉,语气有些冷淡,“妾身不怕跟您直言,今宫里看妾身话的不在少数,去了只徒增不快,沦为她人柄,给妾身添堵罢了。”
她脸颊今还红肿发烫,肿得老高,夕语更是被打得牙齿松动,她入宫本是光耀门楣的,家中亲眷若是见她幅模样,不仅是给家中丢人,更是让父亲脸上蒙羞,何苦去丢人现眼。
沈霁也不恼,反了:“场赏花是皇后娘娘费心思为了你操办的,你可知道?”
“今日之事是让你受了委屈不假,可陛下对林贵嫔的处置不轻,你也都看在眼里。陛下安抚你,皇后娘娘照看着你,你轻飘飘一句不去了倒简单,陛下和娘娘素体恤你年轻又入宫不久,自不怪罪你,可你考虑过后日的场面何吗?”
“朝中命妇和后宫嫔妃的盛,林贵嫔和你家中的女眷都,你不,林夫人自抓着娘娘为林贵嫔求,你家人也为你担忧,便是亲者痛仇者快。你今身为后宫嫔御,为陛下和皇后分忧也是分内之事,又怎能任流言纷纷,让人背后议。”
她觑着恪美人的神色似有松动,徐徐道:“再了,林贵嫔在宫里专横许久,她今被陛下处置,你底是受害者,又怕什么闲话?”
恪美人掀眸定定看向玉嫔,咬牙挣扎了许久,才问道:“若今日被掌掴的是玉嫔,您可做得今日所?”
沈霁一清浅,神色未改:“只要是为了陛下和皇后娘娘着的,我都去做。”
“在后宫里,终究是